南流景愣了下,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袁满。
袁满的视线不敢跟她碰撞,垂着眼睛小声说了句,“可以谈谈吗?”
“在车上等我会。”南流景转身对叶书心说完,又转过身看着袁满,“要是工作上的事情直接说,其他事情就没必要了。”
……没必要了。
南流景也不急,静静地看着他,袁满思量了一会,“电影第一版成品要出了,你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
“这件事,你应该先跟叶书心说。”南流景目光落在他的眼角,总感觉有些红肿。
“嗯。”
“没别的事情了?”
“……嗯。”袁满咬着嘴唇。
南流景也没再说话,等袁满抬眼时,只能看见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应该问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这三年来,南流景找过他的证据都摆在眼前,揣着答案问问题。
只是不太明白,袁满嘴里小声嘟囔着三年,跟九年比或许不算什么,但这三年可能是只属于‘袁满’的三年,或许是可以忘掉九年的三年。
在南流景身上,似乎留下了一条似有似无的线,他想要抓住。或许,人都是自私的,明明不管从那个方面看,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袁满给南流景发过好几条消息,不敢多发,每天只发一条,‘有空吗?’
‘有时间吗?’
‘可以谈谈吗?’
……类似这样的话。
七八天了,南流景一条都没回过,袁满知道她不想再跟自己有瓜葛。
但是没有拉黑删除他。
时间越往后拖,袁满心里越慌。
还有秀场可以找到南流景,可是最近上海大大小小的春夏系列秀场太多了。
袁满给叶书心打了通电话。
“袁哥,有什么事吗?”
“书心啊,打扰了,想问一下南流景参加的那个秀场,具体位置在哪里?”
叶书心仔细回想了一下,杨寻意和南流景都跟她说过,她没往心里去,憋了半天实在没想起来,“袁哥,你问一下小羊,杨寻意,他知道,我给忘了。”
袁满道了声谢,便挂断电话。
电话响起时,杨寻意正在进行秀场彩排,手机屏幕上显示‘袁满’的名字,他看了眼正在讲拍摄流程的南流景,转身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什么事?”
杨寻意说的很干脆,显得袁满犹豫了两秒,“想问一下,你们的秀场具体在什么位置举办?”
“想过来找南流景?”
被杨寻意直接挑明,袁满也没再遮掩,“嗯,想去找她一趟。”
“你们不是已经挑明分开了吗?”杨寻意没有把话说死,接着问,“你和唐懿呢?”
“唐懿是我以前熟悉医生,现在没有联系了。”袁满说。
没有联系了?房东和租客怎么可能没联系?
杨寻意不想把唐懿牵扯进来说事,“你来找她,然后呢?”
“谈一谈。”
“能谈好吗?”杨寻意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墙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袁满说,“不知道。”
杨寻意叹了口气,“袁满,你别再折腾她了,你们之间的问题,你自己都没信心能谈好,白费这时间,没有用,还整的两个人都难受。
南流景找了你三年多,你知道她这三年是什么状态过来的吗?除掉拍摄之外,法院旁听席,精神病院,还有心理交流会这她最常去的地方。
你知道她最严重的病成啥样吗?她还说梦见你快……,她当时那个样子才像是真不想活了。”
杨寻意的语气很平静,却像一根根针刺进耳朵,袁满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人沉默了良久,杨寻意才开口,“袁哥,如果你没信心能跟南流景好好的,那就别来了,也省的互相折磨。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袁满还没来得及说声道别的话,电话已经被杨寻意挂断了。
没过五分钟,袁满收到了定位消息。
这几天失眠又严重了,袁满睡着后也总是醒。听了杨寻意的话,更没有睡意。
离开或许是南流景最好的选择,被他拖着什么都不好。
袁满蜷缩成一团,还是赶不走胸口一阵阵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