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情绪还是不够。”何隐走过去与女主讨论这几个画面的表达。
南流景架着机器,身体有些发抖。
“换个人去拍。”袁满走到文一飞身边。
文一飞见状拍了拍身边的小伙,“去替她一会。”
“上来,我替你会。”
“不用。”南流景扫了眼身后的人。
“袁制片要求的,你别让大家难办。”
南流景回头才看见袁满来了,举起胳膊冲他摆手,做了个没事的手势,又比了个ok。
袁满犹豫片刻,冲她点点头。
整场戏下来,南流景在水里泡了将近四个小时,走到岸边,差点一步跪在地上。
文一飞这次一反常态,罕见的让她先回去休息,南流景没精力多想,只当他是良心发现了。
直接打车回了出租房,南流景回去从行李箱翻出一片退烧药,吃完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接了个电话,“喂。”
“南流景小姐,你的外卖到了,你是几楼几室。”
“我没点外卖,搞错了。”南流景眼皮重的睁不开,退烧药是不是过期了,什么时候买的来?
“没错啊,电话对的上,一位先生叫的跑腿,买了一些感冒药,您是南流景小姐吗?”
一位先生?
南流景仅剩的脑力想到了杨寻意,“是,麻烦你帮我放在4楼一室,谢谢。”
不一会就听到敲门声,南流景拖着身子接过了感冒药,在一堆药里扒拉半天才找到退烧的,吃完又钻进被子里,这次出了一身汗,也轻松了不少。
这些天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第二天南流景起的有些晚,本以为会被文一飞一顿阴阳,没想到他的态度反常,虽说没什么好语气,但不让她没完没了的做杂事,其他人也不再指使她,竟然又一次让她掌机。
南流景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中午吃饭时找到了杨寻意,“昨天谢谢你给买的药,要不然,我真得噶在这了。”
“我没给你买药啊?是想买来着,但是昨天跟妆跟到半夜,收工的时候他们说你早就回去了。”杨寻意疑惑地说。
南流景一愣,大脑又在飞速旋转,不是杨寻意,还有谁知道她生病了吗?知道她住在哪里,知道她的电话,至少对她还不错?
何隐?何隐不知道她的住处,一瞬间,南流景像是触电般,全身一惊。
是袁满。
杨寻意在南流景面前晃了晃手,“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是不是你自己买的,迷迷糊糊地忘了?”
“应该是。”南流景脸上热的慌,可能烧没有完全退下去。
回想昨天的场景,她回去时,袁满正坐在文一飞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文一飞的表情并不好,还扫了她一眼。
南流景看着手中的药,呆了两秒,人际上关系上的这些道道,她门清,肯定是袁满从中帮她了。她压了压扬上去的嘴角,随后收起饭盒,嘴里胡乱哼哼着,蹦跶到拍摄场地转悠一圈。
袁满没来。
文一飞盯着南流景眼神中透着不屑,碍于昨天袁满的话,又收了回去。
文一飞对南流景的作为,袁满一直有所猜测,但没正面碰到过,昨天来的时候撞了个正着。整个摄影组,全都看着南流景一个人在水里举相机,剩下的人在一边摊着,甚至有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袁满弹了弹文一飞肩上的灰尘,“文哥啊,南流景是我招进来的摄影助理,你是知道的吧。毕竟,除了她,现在整个摄影团队都是你的人,我这个摄影指导的培养对象,不是过来端茶递水的,这点还是得跟您说清楚,毕竟有些做法不利于团队合作,不是吗?”
袁满说话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文一飞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陪笑了几声说:“流景这孩子就是勤快,平常总抢着干活,这次拍摄也真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啊。”
“是啊,这孩子还得拖你这个长辈帮忙照看,别出点什么事。”
现在想起来,文一飞还是冒一身冷汗,袁满看着没架子,在剧组里都是‘小袁’‘小满’的叫他,可他一个25岁的人就做了文影公司的影视总裁,在外也称得上一声袁总,而且跟袁满这人相处久了,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某些角落无意识地渗出来。
今天袁满没来。
袁满今天也没来。
今天袁满又没来。
……
后来,南流景在何隐那听到,袁满有事情要处理,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