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想让你,更舒服。
扶桑睡得迷迷糊糊,忽地察觉到有冰凉的躯体贴上来抱住自己。
她惺忪着眼翻过身,靠在顾时安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不甚清醒地喃喃问道:“去哪了?”
顾时安没说话,双手环抱住她,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呼吸着。
扶桑感到有湿热的液体砸了下来。
他微微发抖,将她抱得紧紧的。
扶桑清醒些许,虽不知他为何难过,但还是像哄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後背,语调拖得长长的,“好啦,好啦,不哭了嘛。”
她越是如此,顾时安就越是自责愧疚。
贴贴她的脸颊,他鼻音极重,认真道:“我会让你幸福的。”
扶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身体虚弱,睡了整整两日才养好精神。
期间,有其他宗门的人想要过来探望,都被顾时安一口回绝。
外面雪已经停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出来,温暖日光倾泻而下,屋顶积雪融化,雪水顺着屋檐落下,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洼。
外面一片安宁祥和。
无论山上雪月宗发生何等惨案,都从未影响山底四方镇百姓的生活,他们自给自足,怡然自乐。
而徐英被处置前,也没有暴露出扶桑的身份,将那些傀儡弟子的死全部认下。
只是不知为何,各大宗主却并未离开,像是在等待某种时机到来。
怪物悄然擡眸,看了眼对面尝试着自己做花灯的扶桑。
她真的很喜欢那只小猫花灯。
“怎麽啦?”扶桑未曾擡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没什麽。”顾时安慌里慌张的垂眸,为自己的猜测感到荒唐。
倏地,有人敲门。
顾时安去开门,门外的蒋恒笑道:“我跟师弟们做了许多菜,你和桑桑要是不嫌弃,就过来吃吧,这麽久过去了,也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你们的恩情。”
顾时安还未开口,他便预料到什麽似的,连忙摆了摆手,“放心,就咱们几个,没有旁人。”
顾时安欲言又止,蒋恒考虑周到,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正犹豫着,扶桑走出来,从容笑道:“好啊,正好让我尝尝你们清风派的手艺。”
两人跟着蒋恒来到一间厢房,还未进门,便远远地听见里面的喧闹声。
打开门,蒋恒轻咳一声,原本打闹着乱成一锅粥的几个少年顿时安静如鸡,有所收敛地坐在凳子上,一个个憋着笑,手脚在桌子下挤来挤去并不安分。
“顾公子,快请坐,请坐!”蒋恒热情地招待着。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顾时安的神情,他的师弟们个个都不是安分守己的,整日跟林间的野猴一样上蹿下跳,吱吱哇哇地乱叫,真怕他们活跃过了头,让性子安静的顾公子感到不自在。
不曾想,顾时安却极其认真地对他笑道:“不必如此拘束,我还是很喜欢热闹的。”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少年们忽地就如沸水般沸腾起来,吆喝着让顾时安尝尝他们的手艺。
顾时安和扶桑落席,场面很快活跃起来,大家推杯换盏,聊起各种趣事,顾时安过去孤身一人,对于他们口中那些宗门弟子间的相处很是向往。
少年们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这是他第一次和同龄人相处,也沾染了明媚的笑意。
就连扶桑,也露出轻快的笑意,扮猪吃老虎似的,猜拳掷骰子,赢得对面叫苦连天,输了许多灵石。
蒋恒实在管不住,就索性加入其中,看师弟们输钱,还幸灾乐祸地偷偷笑了笑。
顾时安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不知不觉喝了些酒。
那是米酒,不似烈酒那般辛辣,只有淡淡的酒味。
脑袋晕乎乎地,他托着腮趴在桌上,眼睛黑亮黑亮的,唇角翘起,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们。
酒席过後,扶桑送他回房,他虽然醉酒,但不至于走路东倒西歪需要人时时刻刻地搀扶。
她把他摁在榻上,出声叮嘱道:“乖乖等着,我去给你煮些醒酒汤,不然睡醒要头疼的。”
她事事想得周到,怪物却忽地抓住她的手,“别走。”
他转而取下发带,慢吞吞的擡起手,神情认真地将顺滑如瀑布的墨发揉得乱七八糟。
“不是小狗了。”他的视线掠过扶桑,落在窗边的小猫花灯骨架上,极其认真地纠正道:“是小猫。”
她忍不住被他的模样逗笑,眉眼弯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附和道:“对,是小猫,天底下最乖的小猫。”
顾时安缓慢地眨眼,眼神渐渐炙热,他握住扶桑的手腕,如视珍宝般低头,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