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玲珑骰子安红豆
玄冥宗的弟子大多都是剑修,他们修行用的剑都来源于玄冥宗的剑阁。
而这世间剑最多的地方却不是剑阁,而是万剑谷,只是那里非常凶险,没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去剑阁找那牛鼻子古板长老对楚与非来说根本不可能,尤其那古板长老还对她有偏见,非说剑阁里的剑都是正气之剑,像她这种心思不纯丶争强好胜的人不配用剑。
既如此,她不如自己去万剑谷取。
什麽正气之剑丶邪气之剑,对她来说,只要使得顺利,能发挥强大作用的就是好剑。
正邪又不在剑上。
楚与非干脆利落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什麽东西,只要银钱衣服带好就不是什麽事,还有就是武器了。
想着她把鞭子别在腰上。
对了,还有她的酒壶,紫藤壶,由上古紫藤做成的壶,上面还有剑仙的题字。
她可以用自己的掌心火隔着这个酒壶对酒进行加热而不会对酒壶有任何损伤,这是姑姑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
“主人,你真要去万剑阁那麽凶险的地方吗”胖仓鼠颤巍巍伸出了头。
“怕死可以在这里呆着。”楚与非没给它半分眼神,大踏步出了门。
“可那里真的很凶险啊……”胖仓鼠弱弱道,它看着楚与非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是小跑着飞扑上来。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胖仓鼠气喘吁吁爬上了楚与非的肩膀。
楚与非只是“呵”了一声,像是料到这只胖仓鼠会来找她。
等她正要往前走时,擡眼却看见了那个最为熟悉不过的人。
那人如记忆那般明月清风,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白衣长袍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温润如玉丶仙风道骨之感。
“你要去哪?今日的早课为何不去?”馀安泽看着她,严肃的语气偏偏又带着半分温柔。
要是以前的楚与非或许会笑着拉着他的衣袖解释,但现在……没必要。
“我去哪与你无关。”楚与非越过了他,语气很冰冷。
“我是你的师兄,有权过问。”馀安泽拿剑挡住了她的去路,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些许关怀,“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楚与非左手握着鞭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
“没怎麽,你还是管管其他同门吧,那些师弟师妹还等着你指点。”说完,楚与非绕开了他,左手握着鞭子的指尖都已经泛白了。
馀安泽见楚与非这样,也便没在逼问,他知道楚与非什麽性子,有时候真像一只爱炸毛的猫,不愿意和人亲近,除了自己以为没什麽同门和她来往了。
只是今天的她,怎麽这麽不一样,对自己冷淡了很多,而且除了冷淡之外,似乎还有着别的情感。
馀安泽有注意到,今天她遇见自己的时候,好像有些发抖,像只应激的猫那样,却又在克制着。
但他终究还是没想太多,毕竟现在他对楚与非那点感觉只是来源于那双和她很像的眼睛。
但楚与非本身的性格,他并不是很喜欢。
张扬乖戾,一点都不老实乖巧。
即使在他面前,她已经尽量保持着温顺无害模样,但这种不敬师长丶目无尊长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楚与非已经不在乎他喜不喜欢了。
***
过了很久,楚与非回想这次和馀安泽的见面还是会止不住的颤抖,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伤心亦或者是恨意。
她原本以为再见馀安泽的时候,会像自己曾说的那样狠心杀了他。
但後来发现自己没那麽狠心,现在的馀安泽并没有对她做过什麽,只是不怎麽爱罢了。
只是後来的她,甘愿为了馀安泽去改变自己,收敛性格的张扬,努力变得乖巧温婉,生怕他讨厌自己,除此之外t还付出了自己的修为丶家世甚至性命,她曾以为这是一份炙热且绝对真心的感情。
後来才知道她付出所有,而他只是冷漠地把她当个替身,想爱的时候爱,不爱的时候可以把她关在阴暗的冰牢里不闻不问。
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六年多的时光,他的世界越来越广阔,从比试大会初露锋芒的外门弟子到掌门亲传的大弟子再到剑道大赛的魁首,他最後成为了玄冥宗的掌门,或许再过几年就能飞升成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