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同葬你竟还妄想着来世?
“就稍微原谅我一点点,好不好?”
楚慕喉音低哑,手掌上移,指腹滑过骊欢柔润的檀唇,捧住她的腮颊轻啄两口;“初初,我不会用药操控你,再不欺负强迫你,我会好好护着你,还会为你去救彻儿。”
骊欢惊疑不定,偏首躲开他温热的吐息,瞳仁中泪光颤动:“不……我不可能原谅你,你想用药蛊吓唬我?楚慕你休想,不论你怎样说,我都不会与你重归旧好!”
楚慕不恼不怒,清瘦背脊弓下寸许,涩然地拥着她叹息:“我明白,我再不敢强求了。初初你恨我罢,我不是人,我混蛋我是畜生,本该被你恨着。”
“……”
骊欢昂脸蹙眉,一时心慌意乱。
楚慕指节苍瘦清白,轻轻撩开她鬓边散乱的乌发,同她额头相帖,将她牢牢抵在窗棂和怀抱之中:“我会好好赎罪的,不论你怎样曲解,我都不会给你用药蛊,我会好好待你。”
“初初,太医还没来及告知你罢?彻儿身上的百日红找到解毒的古方了,那方子从上官家老宅密室里搜出来,可靠得很。”
骊欢震颤的眸瞳刹那收紧,揪紧他的袖摆,失声低泣:“当真丶当真找到解毒之x法了?楚慕,你不能拿这种事骗我……”
“骗你作甚?平白遭你记恨罢了。”
楚慕似哄似劝地安抚,体察骊欢实在惶恐,探舌卷走她眼尾沾染的莹莹泪珠:“初初你放心,我必定救那小孩的性命,他是你大哥的独种,我怎能眼睁睁看他死?”
骊欢一颗心随楚慕的话七上八下,将将落回嗓眼儿,楚慕低叹一声,倏而纠结地锁眉:“只是,那药方拟自数百年前,两味药材早已绝迹,得神医们设法提炼,恐怕要半年之久……”
“初初,你知彻儿的病况,要他再撑半年,必得我以心头血供养;可我功力损耗太甚,倘若继续取血,定有性命之忧……我好容易爬上皇位,这麽年轻,脚下有大好江山,我怎能允许自己这样死了?”
“……”
骊欢眼睫抖动,抗拒地打个哆嗦,楚慕温烫的语气已泼到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初初,我可以为那孩子续命,我也可以做你的狗,你多少成全些我的喜乐。”
夜月清寂,银辉流照,穹顶一道琉璃帘子亮光刺目。
骊欢追着上头摇晃的帘影,杏眸水雾涣散,费劲地咀嚼楚慕的说辞;“初初,我知错了,你疼一疼我好麽。”
腰间流纱束带一松,一只大掌悄悄探入裙衫,贴着她的腰肌寸寸往上抚摩。
“松开我——”
骊欢如临大敌,浑身瑟瑟发抖:“你一定在胡说,不要再装了,你其实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你只是想……”
“对错要紧麽?我後不後悔又能改变什麽,你能从我身上谋利才是最要紧的,起码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放着皇帝不做,费力与你纠缠?”
楚慕舔过她潮润粉嫩的耳垂,呼吸滚烫,满眼破碎地望着她:“初初,今後我留在骊府不回皇宫了,你别推开我好麽?”
骊欢僵硬地绷紧腰肢,漪漪清风伴着皓白月光泼洒而入,拂动男人乌墨似的长发。四目相视,他玉面凄苦如一碗冷茶,俨然比她脆弱千万分。
“你不许再说了,放开我!”
骊欢骇然地睁大眼睛,擡肘抵上楚慕的胸膛,游走在她後身的手掌却不可撼动。
男人薄唇轻啓,声线缠绵得似一片鸿羽拂落心尖儿,柔软地全无攻击力:“我所求不多,别赶我走好不好……这世上哪来那麽多反扑强权丶报仇雪恨的戏码,你爹你大伯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麽?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利用我重塑骊氏门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况且我走了,彻儿怎麽办呢?”
“……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骊欢头痛欲裂,浑身被抽干气力,挣扎的力道绵绵软软,稍一回神,便又迫切地要扭身离开。
楚慕眼底幽光暗闪,紧实的臂膀牢牢圈住她,手掌挪至滑腻的背肌,轻轻巧巧解开她亵|衣的带子:“你为了彻儿,在我身边忍耐这样久,好容易彻儿身上剧毒有望化解,你要放弃麽?”
怎能放弃呢——
为了骊氏仅存的血脉,她甘愿去死。
骊欢背脊生凉,心绪翻涌不停,唇上倏地一软,男人俯身吻下来。
挺拔的鼻骨抵上她的腮颊,血色淡薄的唇倾轧着她的唇瓣,吐息灼热,修长指骨捧住她的下巴颏儿,势要慢慢撬开她的牙关。
“……不,松开我,我不愿。”
骊欢心跳剧烈,强撑着一股劲儿别开脸,腰身却钉入男人掌心,逃无可逃。
“不愿什麽?有什麽比守住骊家的香火更要紧?”
楚慕声声温柔,擡指掠过怀中女子卷翘的睫羽,见她的挣扎彻底顿住,将指腹濡染的温热泪珠抹上她殷红的唇瓣,“我不给你下蛊,我去救彻儿,还不够麽?”
“又不是没做过,难道你骊家独苗的命这麽贱,还不值得你稍微付出些?”
一字一句撞击着耳膜,骊欢浑浑噩噩地擡脸,身前男人暗影一压,再度俯脸凑过来:“初初,你该听我的话,除了我谁能帮你?谁会护着你?”
唇舌混着口津来回推搅,探进亵|衣的手掌轻轻一揽,整条臂膀伸入她的裙衫;她如雨夜敛着满身翎毛的雏鸟,怯怯蜷缩在枝头,全然失了招架之力。
……
窗棂大敞着吱吱作响,半迫半哄地,骊欢衣衫半解地被男人抱坐到窗槛上,深吻炽|热如火,一寸寸自清雪般柔腻的脖颈掠向腰腹……
骊欢阖紧双腿,脑海似有电流激闪,外头传来侍女轻细的问安声儿:“小姐,耳房已备好热水,时辰不早了,奴婢们伺候您沐浴罢?”
“滚,都退下!”
楚慕遽然擡首,眉眼春|情冷郁三分,厉声喝道:“不必你们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