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得自然是她同楚谚叙旧半日之事,骊欢慢悠悠转过脸,冷笑道:“尽不尽兴,皇上不都看到了?”
楚慕被呛了一句,指尖稍稍蜷缩。
是的,他在阁楼内看到了,他怎麽可能当真放任骊欢和外头的野男人相会?
他躲在阁楼顶的暗角彻头彻尾看到了,只是两人言谈听不真切罢了。不过他也推想地到,无非是骊欢计算着如何杀他。
骊欢见男人凝神不语,擡手“啪”地一声抽上他的侧脸。
楚慕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偏着脑袋怔忪片刻,只觉骊欢袖摆掠过的皂荚香味恍若拂晓山风,似有若无的清苦味儿直沁心脾,诱他上瘾。
“楚慕,你要不教教我,究竟怎样才能变得你这般歹毒?”骊欢讥讽地端量楚慕,手掌撑在床褥中,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楚慕摸了摸半边脸,下颌冷硬,紧绷着一股阴翳之气。
难道他还不够宽纵?
何必呢,非要同他闹得不愉快?
楚慕压下心绪,无奈哑声道:“你想见楚谚,我如你愿安排你二人在皇宫私会,中途亦不曾有片刻搅扰,哪里又惹你不满意了。”
骊欢眸色愈冷,勾唇笑道:“臣妾求学之处就在这里啊,去宸元阁那一路臣妾都琢磨着,皇上多半想当着裕王面儿给我丶给裕王难堪!”
“哪能料想啊,原是皇上知晓裕王无心争夺皇位,要裕王亲手击碎我寥寥无几的指望。”
楚慕面无波澜,侧首挪开视线。
骊欢盯视他的反应,悠悠叹惋道:“不过那又怎样呢?裕王有家室有封地,他本就应当有他自己的选择。不论他助不助我报仇,他都是我心里敬慕多年的大哥哥。”
楚慕面色陡然沉峻,黢黑的眸瞳似淬着剧毒,唇角肌肉微微抽动,极力克制着心头喷涌的躁怒情绪。
是的,他清楚得很,他早就不是骊欢满心倾慕的良人了,但他一定是骊欢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男人。
“我告诉你,你我有今日,不过是我当初不慎识错人罢了!你当初就该被叶王爷打死,你永远都比不过他……”
掌心力道一沉,楚慕单掌捏紧骊欢的下巴,迫使骊欢闭上嘴丶前倾身子同他对视。动作略有些粗鲁,骊欢嗓眼逸出颤音,一尺纤腰凹成袅袅曲线,痛得拧紧了眉头。
楚慕见势放缓力气,匀称修长的指节摩挲女子细瓷般透白的面颊,声线温柔又邪性:“初初,此事到此为止了。你也知道楚谚指望不上,那往後最好别提他,别在我面前提他!”
说罢甩开手掌,骊欢捂住胸口不住咳嗽,楚慕冷着眉眼起身斟茶,堪堪行至桌案边,便觉一道利风直冲後脑狠狠砸来。
他不知是何钝器,下意识回身闪避,便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他亲手打磨数月的珊瑚手钏砸上博古架散落一地,似一颗颗不值钱的玻璃珠子四处乱滚。
骊欢咽了口唾沫,稍微顺口气,立时露出满眼的嫌恶与遗憾:“怎麽没砸死你呢,贱|人!”
楚慕袖下紧攥的指节咔吧作响,心头至深处压抑的熊熊烈火喷薄而上,似暗夜轰鸣的雷电直击脑海。他袍袖一拂,闪身扼住骊欢的脖颈,重重地欺|身含住女子温软的唇|瓣。
骊欢身子骨一沉,猛不丁被他压进被褥中,仰着脸无处躲闪,索性趁他探舌一口咬破他的舌尖。
咸涩的血腥味儿在两人口齿间极快蔓延,骊欢死不松口,楚慕眉眼涌现戾色,胸膛紧贴着她的心跳,益发用力地掐紧她的下巴颏儿。
“畜生……你休想我原谅你!”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怪物,不会有人喜欢你,纵然你死……我都不会再喜欢你这种人人厌恶的畜生!”
凤榻氤氲着旖|旎气息,骊欢发丝散乱,极力搜寻自己知晓的恶毒字眼,瞪着眼睛狠巴巴地咒骂。
楚慕充耳不闻,屈膝覆在她柔软的身躯上呼吸越发短促,轻而易举扼制她两只胡乱推打的手掌。
轻而易举地,一路向下扯开她束腰的绢纱与亵|裤,她反倒安静下来。
女子肌理细腻,腰肢纤薄而曼妙,剧烈起伏的胸脯半遮半掩堆叠着被撩开的薄纱,浑似一尊受尽供奉丶却跌落尘泥任人摆布的白玉神女像。
醇厚的斜阳穿透西窗映照她的身躯,微微凹陷的腰腹糅杂了一段温软霞光;双腿剔透无暇,更衬得腿|心那一抹白绢浸染的血色,如雪地红蕊般猩艳灼目。
楚慕微微愣怔,刹那明白骊欢怎又敢梗着脖子挑衅他——原x是葵水来了,料定他不会行鱼水之事?
骊欢手腕被男人攥得生疼,见他硬生生顿住动作,忙挣扎地缩了缩手掌。紊乱的呼吸稍稍平稳,便冷笑地盯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还没来及谩骂,就见那人俯下身。
腿|心倏然涌上一股缓慢吮|吸的酥痒,滑过滚动的喉头,被吞食入腹。
骊欢腰肢一僵,下头酸痛湿热的猩红暖流,顺着那人游走的舌尖变得尤为清晰,不禁愣了愣:“你做什麽……”
鼻骨贴着莹白腿肌,热烫的唇舌不断深入探|取,反复吞咽的动作不间断冲击着四肢百骸。
脑海轰然炸开,骊欢茫然又错愕地瞪大眼睛,陌生的舔|舐令她面色骤变……足足半个钟头,她的挣扎一寸寸苍白软弱,腰身被牢牢禁锢着,双膝亦被那人搭过肩膀,丝毫使不上气力。
“楚慕,你去死啊,我恨死你了。”
“你滚开丶松手!松开我……”
细弱的声音哆哆嗦嗦逸出嗓眼,恍似一场疾风骤雨,间或两声含混的哭骂飘出西窗。
雕花窗棂半开半合着,外头值守的宫女太监垂着脑袋绷直身子,一眼不敢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