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着手背上的咬痕,直接把猫丢在了地上,那猫吓的大叫一声,落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安然的站稳,但是满眼的恐惧,太子妃却狠狠的盯着那猫说道,“倒真是不听话的,我那院子里是石榴树倒是好久没开花了,想来缺了肥料,正是把这孽畜拿去埋了。”
申嬷嬷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好似这猫的命运如她一般。
他们早就得了信儿,宫里那边自然是没成,但是这件事太过明显,怕是太子爷察觉出来,这也是她为什麽害怕的原因。
太子妃却道,“申嬷嬷,莫要紧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说法了。”
申嬷嬷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嘉兰郡主了,以前还会为了太子的事情伤心难过,如今却是心冷的跟万年玄冰一般的,就这麽一会儿,几乎是纹丝不动。
可是太子爷难道不会来找他们的错处吗?
似乎是看懂了申嬷嬷的顾虑,嘉兰郡主却说道,“他不会来的。”
嘉兰郡主打开了窗户,今天正是阴天,四周暗沉,她的脸隐在暗处,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我倒是想明白了,他可能什麽都知道了。”
申嬷嬷一惊,忍不住捂住了嘴,说道,“娘娘?”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这些年不肯跟我圆房?之前还当是为了照顾福成,那如今呢?我一次又一次的去讨好示弱,甚至是同意给他纳妾,但就是把头低成这个样子,他也是无动于衷,你再想想他是如何对待福成的?”
说起来福成是太子唯一的儿子,自然应该是疼爱,太子却多有冷漠,就是她也看在眼里,只是因为以前心虚,毕竟人总是没到最後的关头,也不肯去相信一些自己不想去面对的事情罢了。
嘉兰郡主叹了一口气,脸上表情却是十分冷冽,“以前还有些迷恋,如今却正是完全想清楚了,他对我是全然无情呀!”
“不会的!那件事没人知道!”
嘉兰郡主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给我沐浴更衣。”
“娘娘?”
“我要入宫去觐见皇後娘娘。”
申嬷嬷无奈,但是最近嘉兰郡主脾气很大,她也不敢不从,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十分的小心谨慎。
泡在了香汤里,申嬷嬷使唤人来给嘉兰郡主沐浴,拿着帕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嘉兰郡主的身子,她如今是瘦的厉害,倒是让申嬷嬷颇为心疼,说道,“您还是多吃一些吧,想想福成也应该照顾好自己才是。”
太子妃嘉兰郡主说道,“你当我不想吃?只是每次那饭食到了嘴边,就会恶心。”
太子妃的胃疾是以前落下的,倒也请过无数的名医看过,却都找不到个缘由来,再後来有个民间的一个小郎中,拉着申嬷嬷,偷偷的嘀咕道,“嬷嬷,这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郡主这是心病呀!”
申嬷嬷这才恍然大悟。
毕竟是郁结于心,申嬷嬷也不好再劝,怕是又勾起了太子妃的伤心事,等着沐浴完,太子妃难得让申嬷嬷给她仔细上妆。
“点个花钿吧。”
申嬷嬷一愣,很快就恭敬的听从,喊了屋里专门负责这上妆的丫鬟进来,仔仔细细的给太子妃装扮了一番。
按道理入宫自然是要先递牌子,不过嘉兰郡主毕竟是太子妃,说起来那东宫还是她的住所不是?进出自然和旁人不同。
等着下了马车,申嬷嬷看着一旁的太子妃,正提着裙摆朝着宫门而去,阳光投射在她的侧面上,因着那少见的花钿,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娇媚来。
申嬷嬷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心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