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环顾了四周,问道,“侯爷呢?”
姜瑜说的自然就是武宁侯,李阁老说道,“说是收到了飞奴的传信就直接出城去了。”
“可是如何出的城门?”等着问完姜瑜马上就想到了答案,武宁侯府世代功勋,每一代都有人战死在边关,正是满门忠烈,叫人敬佩。
先祖曾经御赐过武定侯府一枚玉牌,可以随意进出。
这满京城也就是他们武宁侯府才有这样的殊荣了。
这边姜瑜和李阁老难得和颜悦色的闲聊,不像是在朝堂中,各种针锋相对,甚至李阁老说起杜青都要竖起大拇指来,说道,“上次书城写了一首诗,只觉得一处不甚通顺,还想着按照他的资质,肯定要颇费一番功夫,居然叫令爱改了出来,工整的很,甚妙!”
这边两个人因为孩子的缘故,相谈甚欢,倒是亲近了几分,另一边宫中,却是气氛凝滞。
太子妃果然没有迁怒到另外几个孩子身上,但是她面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泪俱下,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坐在皇後身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道,“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过的如何,那孩子从小就体弱。”说着就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
皇帝就算是如何的老成,这会儿也有些忍不住,眼中露出几分心疼神色,虽然一闪而过,但是还是叫太子和皇後看到了。
皇後只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随即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最近有些过于敏感了,怎麽会嫉妒起这个儿媳妇来。
太子依然是冷着脸,嘴角不可擦的微微挑起,露出些许讥讽的意味。
大家各种心思自是不说,听完李坦的禀告,就决定马上啓程去接孩子去。
却是有个意料之外的事情,“陛下您要亲自出宫去接福成?”
皇後很是震惊,连连摇头,说道,“这怎麽成?”
皇帝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久病之症状,显然一晚上也没睡好,神色疲惫,但却是十分的坚持,说道,“福成那孩子,从小就体弱,也不知道这一晚上怎麽挨过来的。”
“说是别院,不过就是个荒郊野岭,自然没有宫里舒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没人伺候穿衣漱洗也就罢了,万一饭菜不合胃口?那岂不是一整日都没有进食了?本就体弱,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李坦在一旁差点擦汗,那可是武定侯府的别院,就是在京中也是出名的,特别是出桃子的时候,许多人都会慕名而去,不说繁华的跟京中豪宅相比,那也是十分精致的了,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的,风景迤逦,当真是算不上什麽荒郊野岭。
只是这会儿,他自然不敢说这话,这里上有皇帝,下面有太子妃,哪里轮得到他说话?只低着头,默默不肯言语。
太子妃一听这话,红了眼圈,说道,“我可怜的福成。”
皇後也心疼孩子,但是见太子妃和皇帝这一番神态,一唱一和的,十分搭,莫名觉得心中很是不舒服。
怎麽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连李坦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只不过他一贯擅长装聋作哑,自然就当不知道了。
皇後被皇帝磨的没办法,她性情温和,也向来以皇帝为首是瞻,虽然觉得这件不妥,但是也是无可奈何,最後无奈的看着太子问道,“太子,你看这件事如何?”
皇帝要出宫,那自然不是一件寻常事,不过皇帝非要坚持,大家也只能任由着他了。
太子带着人先出宫去,皇帝的銮驾在後面,毕竟出行要准备许多东西。
一时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起来,五军都督府,京中三大营,还有上十二卫包括,禁军,锦衣卫丶旗手卫丶金吾前卫等都聚集了起来,一时整个京里的人都风声鹤唳,不敢轻举妄动。
那鞑靼人根本就没想过,不过绑了几个孩子,居然引来了这样的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