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绸盖下杯盏,瓷器碰撞,垂眸流光一晃而过:长令说,你认出他了?
&esp;&esp;真难为,你都未曾见过他。
&esp;&esp;凌绸有自己的考量。
&esp;&esp;长令作为妖界蛇族的弃子,一贯没什么露面的机会。
&esp;&esp;要不,也不会让他上扶春。
&esp;&esp;多数时候,虞洲不会搭理这个人。
&esp;&esp;凌绸又问:长令是如何露出破绽的?
&esp;&esp;她实在好奇。
&esp;&esp;虞洲会搭理她才是真的有鬼。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居然圣诞了!大家圣诞快乐鸭!
&esp;&esp;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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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戚棠一步一步逛到半挽山居,即使心里清楚的知道大半夜她可能会一无所获,也总比待在屋里,带着与世隔绝的天真要好。
&esp;&esp;只是屋里还点着灯,烛火晃啊晃。
&esp;&esp;戚棠长大之后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小时候也不是故意听的,可是似乎很多事情都瞒着她。
&esp;&esp;而她置身局中。
&esp;&esp;戚棠想,我应该得知道。
&esp;&esp;她收敛气息,她到底再不是那个幼时躲门口还会被发现的小孩了。
&esp;&esp;戚棠走到侧窗的位置,弯腰蹲在地上。
&esp;&esp;大老远看来,就是小小的一团。
&esp;&esp;屋里没什么声音,等了很久,才听戚烈道:很快就好了。
&esp;&esp;对她母亲说话才会这样温柔。
&esp;&esp;戚棠有时候羡慕他们这样伉俪情深,就是话本里的佳偶故事。
&esp;&esp;虽然道侣在普遍意义上存在,可是扶春除了戚烈,那些师伯们谁也没个夫人。
&esp;&esp;胡行教他们时还说过,情深不寿,情之一字,误人误己。
&esp;&esp;说这话时,他还狠狠剜了一眼戚棠。
&esp;&esp;戚棠想,父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胡行师伯对扶春似乎极不满,可又为什么不离开呢?
&esp;&esp;还有,他和胡凭师伯看上去确确实实不像同胞兄弟。
&esp;&esp;屋里才传出唐书的应答:好,你画细致些。
&esp;&esp;阁主夫人平素确实是极威严的存在,戚棠也怕她。
&esp;&esp;说来古怪,她数次恍惚间醒来,迷迷瞪瞪总能看见她母亲全身罩着披风,发顶带着兜帽,只露一张脸,站在她床前看着她。
&esp;&esp;小时候当然吓坏了。
&esp;&esp;是戚烈告诉她,说她命格轻,总是被邪祟侵扰,她母亲不放心。
&esp;&esp;出于舐犊之情,叫戚棠不可以害怕,装也要转出毫不介意的模样。
&esp;&esp;修为高的人总带威压。
&esp;&esp;戚棠那时被吓得一怵,只得乖乖照做。
&esp;&esp;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无奈,她落寞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像是幼年无处可去时,在后山看蚂蚁结队,从她鞋前路过。
&esp;&esp;偷听像个变态。
&esp;&esp;戚棠不想继续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