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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esp;&esp;白日里，胡凭与胡行的事情并未引起轩然大波。

&esp;&esp;穿扶春道服的弟子来来往往，他们冷静克制，不似常人。

&esp;&esp;戚棠穿行在这堆人群里还是觉得奇怪，他们往常都忽视或是讨论，眼底不乏轻蔑，如今倒平静许多，热情点的还能上来与她打声招呼。

&esp;&esp;戚棠想真奇怪啊。

&esp;&esp;扶春那一年遭遇的变故戚棠听了一些，再多的唐书说她今后会懂，而戚棠莫名学会了不问。也许对她来说，半知不解才是最好状态。

&esp;&esp;渡河再去时，枯草仍枯。

&esp;&esp;那道通天碑也无异常。

&esp;&esp;河水平静无波，湍湍往下流。

&esp;&esp;没有胡行也没有胡凭，只有那日灵力爆溅开星星点点灼烧的痕迹和情思碎裂的残片。

&esp;&esp;戚棠抽空走了一遭，不想再来这里了。

&esp;&esp;她原本心存侥幸，如今却醒的不能再醒。

&esp;&esp;虞洲都陪在她身边，戚棠把不厌暂时借给了虞洲，毕竟，她有印伽鞭。

&esp;&esp;午时被唐书叫去了屋里。

&esp;&esp;唐书看戚棠神情恢复松了口气，又有点于心不忍。

&esp;&esp;为人母亲者，大概期望能护自己女儿一辈子的。

&esp;&esp;想她一直开心，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草包也挺好。

&esp;&esp;半晌，犹豫开口，还是许了戚棠去人间历练。

&esp;&esp;她说：早先就想让你下山，如今是时候了。

&esp;&esp;只是那几日唐书心里慌张，如今心静却大不相同。

&esp;&esp;戚棠一怔，她总是蹲坐在主座下的台阶上，倚在别人腿旁，像只乖乖蜷缩的小动物。

&esp;&esp;母亲，我挂心你。戚棠咬唇纠结，我是很想去人间玩，只是

&esp;&esp;她梦里所见不是假的。

&esp;&esp;戚棠忍不住去摸摸唐书的手背和指节关节皮肤真实，触感温热，倒是看不出端倪，似与常人无异。

&esp;&esp;可戚棠就是知道了。

&esp;&esp;她这样愚笨，有在某一刻十分清醒，清醒的连自欺欺人也不愿。

&esp;&esp;唐书对于自家小女儿到底知道多少心里也没底，眼里神情明显诧异一瞬，又归于平和，她如今不太害怕戚棠知道了，她反手用掌心盖住戚棠的手，语重心长似的抚两下：有你父亲在，阿棠担心什么？

&esp;&esp;这话说的倒也有道理，戚烈总归比半吊子水平的戚棠要靠谱许多。

&esp;&esp;戚棠讷讷，后知后觉：对哦，父亲定然会护母亲周全的。

&esp;&esp;她在还添乱，总是让唐书担心。

&esp;&esp;话本上常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戚棠对这句情话最初代入的形象就是她父亲母亲。

&esp;&esp;唐书眼眸看不出深浅的嗯了一声，看出戚棠的勉强，笑着戳戳她鼻尖：阿棠既然挂心母亲，去人间不妨替母亲寻个人？

&esp;&esp;戚棠抬头：什么人？

&esp;&esp;唐书说：去寻位做傀儡最厉害的师傅。

&esp;&esp;她目的没说，戚棠却莫名听懂了是要换副身体吗？

&esp;&esp;因为在戚棠梦里，唐书所用的傀儡之身已然失灵，她隔着窗听见的对话和咔哒声，都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