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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esp;&esp;虞洲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抿了一口：不是说扶春可以传小鹤吗？

&esp;&esp;她见过戚棠捏过，也见过胡凭传来的小鹤。

&esp;&esp;那人似乎默认了虞洲允许传音，许久没听见的声音一如既往聒噪，虞洲浅淡的厌烦浮过眉梢，又归于平静。

&esp;&esp;你以为谁都有这个权力吗？

&esp;&esp;她早就想学，翻来覆去查遍了扶春的书籍、问老师，却只什么也没得到，只是有个老师告诉她，这不是她所能学的。

&esp;&esp;坦白讲，在扶春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见过阿棠用，再者就是唐书。

&esp;&esp;即使在扶春多年，她却和虞洲一样。

&esp;&esp;虞洲慢慢想了想，将所有细节剖开来，捋捋内核，眼底幽寂，深不见底。

&esp;&esp;戚棠修为低，而唐书修为高，这二者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似乎没有别的相似点。

&esp;&esp;对方支吾着问：今日那胡凭拉你去做了什么？

&esp;&esp;虞洲一脸好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他拉走了我，怎么没那个贼心好好听听，他对我说了什么？

&esp;&esp;对方显而易见的烦躁：他修为极高，我不是他的对手。

&esp;&esp;这是极容易被发现、被反噬的法术。如果不是因为要与虞洲联系，她才不会用这种法子。

&esp;&esp;虞洲却没再理她。

&esp;&esp;那人眼见虞洲又没了声音，默默收回了传音和目光。心道真难搞。

&esp;&esp;她活到如今，也从未见过这样心思深沉，又偏执又阴暗、却总在不合时宜时心软的合作伙伴。

&esp;&esp;真是奇怪，在漤外，日日杀人，杀尽了人也不见得虞洲有半分手软心软。

&esp;&esp;在这里，什么都没做也要心软一下。

&esp;&esp;算来算去尽是糊涂账。

&esp;&esp;

&esp;&esp;吃好晚饭，沿途一路回去，花开了满路，混合在一起的缱绻馥郁叫戚棠稍稍开心了些。

&esp;&esp;等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戚棠心情已经恢复好了。

&esp;&esp;没心没肺的人即使在任何时候都没心没肺。

&esp;&esp;她把最后一颗干果吃掉，推门的时候看见了摊开在桌案上的厚厚一叠课业。

&esp;&esp;记起来了。

&esp;&esp;好不容易忘记的东西又记起来了。

&esp;&esp;戚棠：

&esp;&esp;她能怎么办呢？即使她有意避着晏池，也不能不做作业。酒酒给她点了几盏灯烛，然后一如从前那样守着门。

&esp;&esp;戚棠只好苦兮兮的开始准备补课业。

&esp;&esp;她会的实在不多，只能边看书边写，索性晏池一贯觉得，小阁主补了就好，至于期限问题，她不太在意。

&esp;&esp;夜深了，屋里蜡烛晃了晃。

&esp;&esp;有踩草的声音渐近，戚棠心跳缓了缓，似乎紧张起来目光却片刻不离课业。

&esp;&esp;直到窗户被敲响，戚棠握毛笔的手才顿了顿，似乎记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眸光隐约有些害怕。

&esp;&esp;半薄的窗纸透出黑熊的轮廓，戚棠想，灰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