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年纪大了,与谢窈絮絮叨叨说起从前的事。
老爷子说,谢窈和萧稷便坐在一边听着,两人都很忙,能出来陪老爷子聊天的时间不多。
饶是如此,老爷子也没多聊多久便困了。
他身边侍奉的人很快推了老爷子去休息。
老爷子人才刚走,门外便传来宣悦宣舒的声音。
却是宣舒拉着宣悦进来了,“娘娘,臣带着宣大人到您这躲躲酒。”
今日大家都闹的厉害。
宣舒拉着宣悦进门,又扶着宣悦坐下,脸上全是笑意。
谢窈瞧了姐妹俩一眼,道:“怎麽了?宣大人又不是不能喝。”
宣舒脸上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道:“娘娘,宣大人现在还真不能喝。”
什麽?
谢窈忙关切询问:“怎麽回事?可是生病了?太医那边……”
谢窈说话的时候,宣舒脸上始终带着明媚的笑,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担心。
而宣悦则是抿着唇,素来落落大方从容镇定的她罕见的有几分窘迫。
谢窈的话说到一半停下了,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不会吧……
宣舒眉飞色舞的,“娘娘想到了?”
程风起和宣悦已经阐明心意,走到了一起,当然,两人没有选择成婚。
但两人年纪都已经不小,又都位高权重,有些事水到渠成。
况且还有宣舒在其中推波助澜。
谢窈的眼神缓缓下移,落在宣悦腹部。
宣悦脸颊泛红,却还是对着谢窈点了点头,“昨日大夫诊脉,说是将近两月。”
宣悦的心里稍有些紧张。
但这样的事她一直没想过要瞒着谢窈。
谢窈面露惊喜,当即吩咐,“快快快,把宣大人的茶撤了,换成本宫这样的。”
“多谢娘娘。”宣悦道谢。
下人们立刻开始行动更换。
谢窈又问:“悦悦,那你与程大人……可有成婚的意思?”谢窈这麽喊,是表明态度。
此刻的两人不再是君臣,而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宣悦没有犹豫,直接摇头道:“没有成婚的意思,我与风起已经说好,将来这个孩子养在宣家,随我姓。”
宣悦低声说:“其实没想过要生孩子,这个孩子……来的有些意外。”
她和程风起一直都有意避开孩子,这孩子真是个意外,来了宣悦还真有点舍不得了。
“挺好的。”谢窈道:“孩子很可爱的。不过呢,你可要注意休息,不能再跟从前一样,忙起来就不顾身体。”
“就算你能扛得住,孩子也扛不住。”
宣悦一一称是。
谢窈虽然生过两次孩子,但她的体质与寻常女子不大一样,所以也没什麽参考性可言,只能叮嘱宣悦务必要注意身体之类的。
这些大夫都有在叮嘱,宣夫人也私下与她说了许多,程风起更身在得知此事後将城中的医馆都问了个遍……
但宣悦听到谢窈的叮嘱,心里还是很温暖。
“娘娘不怪我就好。”宣悦低声道。
谢窈嗔她一眼,“你在想什麽?我难道是什麽洪水猛兽不成?这样的事我有什麽好怪你的?”
“非要说……那也是担心。”谢窈道:“怀孕之後,身体不比从前,难免会被影响。而且将来你要忙于公务,怕是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孩子。”
谢窈说:“如今昭昭岁岁和如愿就跟陛下更亲。”
谢窈提及私事,自然是无形之中便拉进了两人的关系,宣悦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但她还是郑重表态,“请娘娘放心,臣绝不会因为此事耽误公务。”
“乱说话。”谢窈嗔道:“该休息就要休息,事情是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本宫可不希望你们透支身体,本来要的是细水长流。”
谢窈说的真心实意。
这边正聊着,外面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臣程风起求见。”
瞬间,衆人的眼神都落在宣悦身上,带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