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赵沉擡起头,略怔了怔,旋即好笑地问她:“香林,你说我什麽?”
钱香林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吐槽竟说出了口,还被当事人给听见了。
她娇气地抿了抿樱色的唇瓣,低头自顾自整理起自己的睡裙,假装没听见对方的问话。
但赵沉并不好糊弄。
他眸中含笑,直起身子,凑近了去咬钱香林的嘴巴,声音含糊低沉地训诫她:“不可以说我是变态……”
“我只对你这样……”
赵沉是大学老师,作风清正为人师表,可在钱香林的面前,他显然展现出了不为常人所知的火热另一面。
两人亲着亲着,不知什麽时候滚进了被窝里。
钱香林打从成功怀了孕以後,自觉了了任务,懒得再应付差事。
她跟赵沉亲了一会儿,不高兴再安抚对方的兴致,索性缩着脖子偏过脑袋,娇声推拒道:“好了嘛,医生不让那个……”
钱香林不肯配合,赵沉疼她还来不及,又怎麽会舍得动她,连累到她都舍不得。
他囫囵乱亲了几口她的发顶,将她抱在怀里,轻咬起她的小耳朵,哑着声直白说道:“我知道的,前三个月不能房事,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钱香林眨巴了两下眼睛,羞得没再说话。
赵沉瞧她可爱,没能忍住,再次吻上了她的眉眼。
就在两人亲密相处的时候,一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赵沉的手机在响,林父又给他打电话了。
那天钱香林在老楼宅里撕完合同以後,林父给赵沉打过三次电话,一次问他钱香林的身体状况,两次是旁敲侧击询问房子份额继续交易的事,都被赵沉应付了过去。
这次再打来,怕还是房子的事。
钱香林面上的赧红飞快褪却,坏脾气又开始冒出来了,冷哼道:“他们还不死心啊,要我说,你干脆拉黑得了,省得他们老来烦你。”
赵沉没听她孩子气的话,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再度同她确认:“真不买了?”
那一日过後,钱香林是说过不再买份额的话,他一直以为是气话,过几日等她想通了,会再变口风。
所以回复林父的时候,赵沉的答话保守,言语里始终留有馀地,只推说“之後再说”。
这可能也是林父和李芳一直盯着不放的原因。
此时面对赵沉如此正经的问话,钱香林张了张嘴,正要掷地有声地脱口而出说不买,转念又顾及腹中的孩子。
她摸摸肚子,想到了自己病逝的母亲。
到底是母亲留给她的房子。
她妈最爱她了,她也最爱她妈,那房子是她妈留下的遗物……
钱香林失落起来,眼角泛起水光,猛地闭了闭眼,一头扎进赵沉的胸口:“烦死了。”
她很少有这样难过憋闷的时候,赵沉的心都要揪紧了。
他没去管响个不停的手机,径直把她紧拥进自己怀中安抚。
钱母是钱香林的软肋,而赵沉的软肋是她。
手机铃响过两遍,最後停了下来。
可能是以为赵沉在忙,林父没有再拨过来,但之後肯定还会再打来。
钱香林吸了吸鼻子,稍微与赵沉拉开了一点距离,瓮声瓮气同他说:“下次他们再打过来,你就说我同意了,就按合同上那个价格,让他们该迁迁,该搬搬,少整幺蛾子,这是我给的最後一次机会。”
“好。”
赵沉耐心地一一听完,低头温柔地吻去了她眼尾的一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