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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你是想让你师父入赘(第1页)

第64章第64章“你是想让你师父入赘?”……

“本宫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李太後不以为然道,“想当年,她陈姝先入王府,是先帝的结发之妻,那时的先帝还是年轻有为丶意气风发的少年亲王,虽不受宠,却也有不少京城贵女倾慕。陈姝嫁给先帝,不过是陈氏一党押宝而已,她还有嫡亲姐妹嫁给了别的更受宠的王爷,而我,却是与先帝情投意合,才互许终身。若不是我父亲鼎力支持,先帝也坐不上皇位,她陈姝最终也不过是陈家的一颗弃子,又哪有後来的富贵荣华丶母仪天下?就只因她是正妻,本宫始终尊她一声姐姐,屈居妃位也无任何怨怼,谁知,她竟在本宫危难之际落井下石,想要置本宫于死地。本宫福大命大没死成,往後的日子,就该她捱着了。”

晨曦,初升的太阳照在积雪还未完全融化的屋脊上,反射着粉白色的柔光,光照与阴影界限格外分明,只是世上的事是非曲直却没那麽明了。

在李太後眼里的陈太後忘恩负义,可能在陈太後眼里,李太後才是那个抢了她夫君的恶人。

那句诗怎麽说来着,“悔教夫婿觅封侯”。或许陈太後自始至终,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王妃,并不想母仪天下,更不想自己的夫君三宫六院。

经历过一些事,姜宝瓷看待问题,也不再是横冲直撞丶非黑即白。

昨夜,她听听春提起的“白梅”,直觉就是陈太後仍不安分,要利用贴身侍女勾结阉党挑起事端,因此迫不及待就要来给李太後通风报信。

听春忙拦住她:“太後娘娘都睡了,明儿再回也不迟。再说也不是什麽大事,白梅委身高临,只是想换些银骨炭和红罗炭。”

姜宝瓷一怔:“就为了几篓炭?”

听春点点头:“咱们这边太後下了令,这个冬天,都不许给那边太後炭火,其他妃嫔都有,只不许接济陈太後,谁要是敢暗中周济,那她宫里的炭火也给停了。白梅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听春说着叹了口气,“说起来,白梅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恨她,只气高临那个不成器的。”

姜宝瓷慢慢躺了回去,把“三刀”搂在怀里,明明屋里点了好几盆炭火,被窝里塞了四五个汤婆子,她还是觉得冷。

去年寒冬,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为了几篓炭火,去求一个宦官,只能庆幸,她遇到的陆晏和,是个好人。

姜宝瓷无法指摘李太後的报复手段,纵然对那个无辜的白梅,有几分同情,也很有限,有限到只是嗟叹几句,不会出手相助。

陪李太後坐在厅上吃茶话别,李太後絮絮叨叨跟她讲了许多皇家旧事秘闻,姜宝瓷时而唏嘘时而惊奇,看似听得入迷,实际已经神游天外,瞪着两个大眼灯,望着窗外出神。

日头渐高,檐上的雪慢慢融化,从瓦当上滴落,叮叮咚咚渐渐响成一片鼓乐。

“好人”陆晏和姗姗来迟,踩着院中那道黑白分明的界限施施然行至廊下,脚上沾了些泥泞,却仍难掩如松似柏的风姿,像春日雨後从泥里钻出来的一丛翠竹,直戳戳地指着天,宁折不弯。

他见到李太後,面不改色的行礼:“给太後娘娘请安,公主府已修缮完成,仆来接公主归府。”

姜宝瓷目光在李太後和陆晏和之间流转,陆晏和虽在辅佐景元帝登基中居首功,但他与李太後直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

李太後笑容慈善,她早不记得同陆晏和之间的旧怨,眼中只有对他从龙之功的赞赏:“陆掌印不必多礼,麟儿时常跟本宫提起你,说你若不是囿于宫闱,必是国之栋梁,宰辅之才。把司礼监和东厂交给你,本宫很放心。麟儿年幼,政务繁杂千头万绪,还需要你们这些老人提携教导。”

此言拉拢之意明显,陆晏和直起身,檐上滴落的水滴,打在他衣摆上,将绯色的赐服洇湿一片。

姜宝瓷坐在室内,与陆晏和隔窗相望,她眼睁睁瞧着陆晏和的衣摆渐渐打湿,黏在腿上,扣着指甲十分焦灼,很想出去把他往里拽拽,非站在瓦当底下做什麽。

“多谢太後娘娘擡爱,只是仆愚钝不堪,实难担此大任,陛下聪慧过人,只是经验不足,由国子监的大儒经筵,不多时日便能游刃有馀的处理国事,太後娘娘不必担忧。”陆晏和淡然回道。

“那你去哪儿?”姜宝瓷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些“事了拂衣去”的意味,忍不住问道。

陆晏和顿了顿,躲开她的视线,垂手道:“陛下命仆督考春闱,春闱之後,仆南下守备金陵。”

姜宝瓷呆住了,她原想着,出了宫,自己能自由行动,无论陆晏和以後住在东厂也好,回宫住在杏园也好,她都能来去自如,他想躲她也躲不开,两人来日方长。

就凭陆晏和那点子约等于无得定力,她只需如此这般,都不用这般如此,就能把他筑起的防线轻松击溃。

以後她是身份唬人的公主,陆晏和是手握实权的大宦,不说在京城呼风唤雨,至少能过的顺心如意。

谁知道,陆晏和这厮,竟然想跑,而且一跑就是几千里之遥,姜宝瓷再怎麽自由,没有路引,她也出不了京城,更不可能南下金陵去逮人。

看看,为了跟她撇清,都把人家陆掌印逼成什麽样儿了,职位丶实权丶一心经营起来的东厂,都不要啦,只想离她这个黏人精远远的。

李太後也是不解,自古功臣多居功自傲,总是贪财揽权,纵然陆晏和是个太监,没有给子孙後代留馀荫地需求,那恐怕也不能免俗,因为人的本性,越是有缺憾,越想抓紧其他东西证明自己坚不可摧,能急流勇退的,都是圣人级的大贤。

一个太监,修的哪门子圣贤?

“陆掌印视权势如粪土,实在叫天下那些汲汲营营的文人汗颜。”不理解但不吝夸奖。

陆晏和则客气回道:“仆乃不全之人,没有士林入仕报效之心,只想观山临水,弄花赏月,了此残生,太後娘娘勿以为怪。时辰不早,还请嘉宁公主移步动身。”

姜宝瓷若有所思地起身,向李太後告辞。

她的行礼听春早帮她打点好了,需要带的东西不多,以前的宫女服侍穿不着了,都分给了宫里其它宫女,唱戏的行头许多都已陈旧,除了几件没开刃的刀叉剑戟,其他的姜宝瓷都没带。

做戏子的经历对她来说并不愉悦,出宫之後,很长时间内,她恐怕也没心情开嗓。前路慢慢,有些东西,该扔就得扔,不能总在心里头搁着。

其它的,头面首饰,金银细软,打包了几个檀木箱子。

陆晏和命几个小内侍,先行擡走送到公主府去了。

姜宝瓷则乘了轿辇,由陆晏和护送,带着听春和几个随侍的宫女太监,经甬道一路出朱雀门,沿着丹水河,直往公主府而去。

今日是大集,街道上车水马龙,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新出笼的肉馅蒸馍,红灿灿的冰糖葫芦,脆生生的翡翠白菜,打铁的丶磨刀的丶赶着牲口拉车的,丹水河的冰面上还有滑着冰橇贩鱼的,鲜活的市井气息铺面而来。

姜宝瓷失落的心绪渐渐扬起,像初出樊笼之鸟,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大千世界丰富多彩,她还有许多事情可做,大可不必为一个男子寻死觅活丶郁郁寡欢。

她扯了扯一旁听春的袖子,问道:“听春,你还想不想和那个高临在一起,要是想,我把他调来公主府,让他跟那个白梅见不着面,自然就冷落了。”

听春摇摇头:“没有白梅,还有红梅丶绿梅丶腊梅。。。。。。我总不能一辈子这麽跟他闹吧。”

姜宝瓷抓抓腮:“也是,狗改不了吃屎麽。既然你不要他了,那我就找人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听春噗嗤一笑:“宝瓷姐姐,怎麽什麽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麽好笑。”

姜宝瓷挑眉:“怎麽,我说的不对?这些狗太监,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他们负心薄幸,咱们也不稀罕,听春你放心,跟姐姐去了公主府,咱们吃香喝辣,男人麽,你慢慢挑,喜欢上谁本公主给你保媒,以後抱着孩子回宫溜达一圈,让那狗太监後悔的哭都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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