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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喉间哽涩没能发出声来(第1页)

第46章第46章喉间哽涩,没能发出声来。……

天色微明,金陵城中的人们还在酣梦之中,一队银甲铁骑拿着御赐令牌叫开城门,沿着青石长街踏马横冲直闯,奔向金陵府衙和几个大小衙门。

马蹄声在清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脆,惊醒了秦淮河两岸的百姓,不少人家楼上的窗子支起,探出个脑袋来看发生了何事。

过了一时半刻,就见那些闯进衙门里的士兵,押解着一群人出来了,赶猪撵羊似的轰到府衙前一片空地上。

被绑的犯人一个个衣不蔽体,竟是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有脾气大的耿直脖子叫骂:“瞎了狗眼的奴才,也不看看本官是什麽人,整个金陵谁敢对本官不敬,你们这些宵小,竟敢对本官动粗,是嫌自己命长麽?”

押着他脖子的侍卫一脚踹在他膝窝上,冷笑道:“管你是什麽官儿,在钦差大人面前,也不容你造次,还不快跪下磕头。”

那官员被踢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侍卫强按着他的脖颈让他擡不起头来,姿势十分难堪。

“梁子昌,梁大人,你可知罪?”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被按伏在地的这位,正是金陵知府梁子昌,他闻声艰难扬脸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身着绯色官服,上绣正三品孔雀补子,正背着手好整以暇的立在他面前,目光幽微地垂眸看着他。

梁子昌顿时心凉了半截,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闷声道:“微臣梁子昌,见过钦差大人。”

他说完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论品级,他比李羡之还要高一级,乃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

况且,他在金陵任知府已经多年,比李羡之这还没捂热乎的户部侍郎,资历可老成的多,李羡之见了他,少不得还要执晚生礼。

可眼下,他却被小辈後生如此折辱,实在是狼狈得紧。

李羡之奉皇命巡检,大大方方受了他这一礼,态度却没有缓和,冷声道:“梁子昌,你在金陵一手遮天,挟衆官吏与豪绅世家勾结,偷漏朝廷税赋,中饱私囊,可知罪否?”

“下官不知大人在说什麽。”梁子昌矢口否认,辩言道,“下官奉皇命治理江南一带,多年来宵衣旰食,恪尽职守,兴修多条水渠河道,让沿岸农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更得百姓称颂,天下税赋三分,江浙府独占一分,难道下官做的还不够好麽?”

他一边说一边挣开身後侍卫的钳制,挺直了腰杆,直视着李羡之。

梁子昌口中虽然强硬,心中却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三个月前,李羡之前脚刚接了谕旨,後脚就有人八百里加急给他送来了消息,因此梁子昌一早就知道李羡之此次来者不善。

他忙把王氏丶崔氏两家和相关一条线上的官员都找来,商议对策。

最终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途中设下关卡,派人装成匪贼伏击李羡之。

他们先後派去了三队人马,前两次都被李羡之逃脱了,到了秦岭地界,终于把人截住,一场乱战後,手下人来回禀说,李羡之跌落悬崖,坠崖前还被射了一箭,必死无疑。

梁子昌仍不放心,让人继续去崖底探寻李羡之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知寻了大半个月,竟毫无所获。

他也开始犹疑起来,一时怕李羡之没死,一时又放宽心,觉得李羡之的尸首是被野兽叼去了也说不定。

谨慎期间,梁子昌思前想後,于前些日亲自修书一封,叫心腹给税赋官送去,让他把账册藏好了,暂时先到蜀中躲一躲,待过了风头再回来。

各处安排妥当之後,梁子昌稍稍放下心来,但李羡之的尸体一天未找到,他总觉得胸口压了块儿石头似的,不得安生,便吩咐一衆官员跟家里交代好,暂时都歇在衙里,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回家去。

昨儿夜里又下雨,雨点儿噼里啪啦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以往心闲时还觉得是件雅事,当下却烦不胜烦,恨不得叫人把芭蕉叶子都劈了。

辗转了大半宿,直到四更天雨停了,梁子昌才睡着。

谁知刚睡了没一会儿,屋门哐啷一声把他惊醒了,刚睁眼就被人揪着衣领拽下床榻,押到大庭广衆之下,光着脚鞋都没来得及穿,身上也只穿了贴身的中衣。

其他官员也是形容狼狈,原想跟着梁子昌在府衙避祸,谁知竟被李羡之来了个瓮中捉鼈,一锅端了。

有好事的百姓们围拢过来,看到平日里出门都是鸣锣开道丶官威十足的大人们,一个个跪伏在地,神色惊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嘁嘁喳喳的声音里似乎都是嘲笑,梁子昌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他脸上胀成猪肝色,知道李羡之这是故意要给他下马威。

“好一个不知道。”李羡之冷哼一声,“江南道缴纳的税赋是不少,但这些税赋,怕是把老百姓的锅底都搜刮空了,那些给你歌功颂德的,哪一个是百姓,怕是只有崔姓丶王姓丶谢姓?梁子昌,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梁子昌想的没错,税赋一案,李羡之拿了嫌犯,大可以在金陵府衙升堂问讯,或者直接将人押上囚车,拉到京都大理寺三堂会审。

但他偏要整这麽一出,把人都赶到空地上,就是要让金陵的老百姓看看,他李羡之是如何不畏强权丶为民请命的。

“李大人,几个世家虽然家底比别人略丰厚些,却也从没做什麽伤天害理之事,相反,城中的济慈堂丶抚幼院,还都是他们几家出资筹建,每逢严寒酷暑,或者灾荒饥馑,他们还会搭棚施粥,救济灾民,最是宅心仁厚的。大人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下官拿了,现在又攀咬几个世家,怕不是有什麽误会?大人还是放了我等,随某到衙内一叙。”梁子昌辩驳道。

“呵,让你一说,他们倒成了大善人了,若不是你们这些蛀虫圈占田地,逼得百姓流离失所,哪儿来的灾荒饥馑?”李羡之咬牙恨声道,“你莫狡辩,本官已经派人到几个世家查抄,定要将你们绳之以法。”

梁子昌听说李羡之只是派人去查抄,料定他手上还没有实质的证据,便道:“李羡之,无凭无据你如何敢先拿人,本官身为朝廷二品大员,岂容尔等随口污蔑,本官要上书陛下,参你一本残害忠良之罪。”

“呸!梁子昌,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哪儿来的脸说自己是忠良?”李羡之还没来得及回话,围观衆人中,一个年轻汉子啐了一口,喝骂道。

那汉子冲出人群,跑到李羡之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告冤:“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以打渔为生,家中并无田産,勉强糊口,原本日子还过得去,谁知去岁开始,衙门税官竟然给小人摊派了十亩上等水田的税银,每年要纹银五两,小人自然拿不出。谁知,谁知这金陵知府梁子昌,见小人家中拙荆貌美,竟以税银之名强行霸占了去,掳到深宅大院里,至今生死不知,小人每每去寻,都被乱棍打出来,实在是冤枉啊!”

“放肆!”梁子昌拧眉喝斥,“本官什麽身份,岂会觊觎一个打渔妇人。”

那汉子被训斥的一个哆嗦,瑟缩着脖子不敢言语了,目光哀求地看向李羡之。

李羡之冲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上前一脚狠狠踹在梁子昌後背上,又用麻布将他的嘴堵了。

李羡之这才态度温和的对那汉子道:“你不要怕,有何冤情一一道来,让文书录下口供,本官一定替你做主。”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年轻汉子感激涕零,不住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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