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是自幼生活在加坡的人,后跟着靳承洲当了几年的港城人,能认识的京北人少之又少。
而能够让他认识,且阻拦她出门的人——
沈枝意只能想到一个。
周生允。
她这个答案出来的时候,景东没有否认。
只说:“还请不要让我难做。”
沈枝意:“靳承洲也知道了?”
景东道:“周生昨天就高烧了,只是他一直坚持着不肯去医院。”
沈枝意:“那是他活该。”
景东抬眼扫过沈枝意一眼。
“觉得我很冷血?”沈枝意反问。
景东摇了摇头。
沈枝意不怎么信,过了几秒,她淡淡开口:“没有人能为另一个人的身体负责,他既然坚持不去医院,那有这个下场就是他自找的。”
景东斟酌道:“您不喜欢周先生了?”
这话带着试探的意味。
“要是我说不喜欢,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帮你主子争取机会。”
沈枝意面不改色把问题抛回去。
景东讪讪笑了。
沈枝意没有再继续。
她的电话响了。
是周母。
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她就在附近,这会在电话里,勒令她前去医院照顾周生允。
沈枝意沉默。
周母声音冷厉:“沈枝意,你就算和周生允分手了,你也还是他的秘书,你如果不去照顾他,你可以想想以后你在京北圈还混不混得下去。”
沈枝意平静道:“夫人,你应该知道周生允的位置是我稳下来的。”
不说当年有多么艰辛,但为稳住周生允的位置,她付出了不少代价——
也结交了不少人脉。
周母真要赶尽杀绝,她也不会让周家好过。
周母呼吸一窒。
接着,她充斥着怒火的声音回荡:“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沈枝意看过身旁的景东,步入房间,反手关上门,“只是我也是人,不是周家的工具,您如果想让我去照顾周生允,就不该是这个态度。”
言下之意,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周母脸色青了白,白了青。
沈枝意在周家待了三年有余。
哪怕是周家再落魄的时候,沈枝意见她,也都是卑躬屈膝,低眉顺眼。
这会居然敢反抗她了。
真是翅膀硬了。
周母后槽牙咬得嘎嘎作响。
如果不是周生允不想让人靠近,只要沈枝意。
她早就让人收拾她了。
过了许久。
周母冷冷开口:“现在洪水肆意,我赶过去要一段时间,你作为周生允的秘书,照顾生病的他是你的本职工作,医院名字是——”
沈枝意不卑不亢:“我是周总的秘书,但不是周家的保姆。”
秘书的职责的确是需要为特定的一个人服务,但不包括起居方面。
更不包括照顾昏迷不醒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