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先前不小心弄折了皇帝养在後花园的那株名贵牡丹,可是被罚禁足整整一月。
从那以後六皇子见到牡丹就绕道走,已经生出阴影了。
还有五皇子,年前给皇帝背书时不小心暴露小抄,被皇帝直接罚抄书百遍。
除夕家宴结束後,五皇子一回屋就开始抄书,抄了整整一夜呢。
甚至还有太子,平日除了汇报学业,与皇帝也不是很亲近。
甚至皇帝每次检查太子的学业,都能吹毛求疵指出错误让太子改正。
前些时日,四皇子同君和公主在皇子学堂起了冲突,君和公主气不过,抡起马鞭就要去抽四皇子,结果这鞭子没抽到四皇子身上,反倒打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着急护弟弟,竟伸胳膊去拦。
平白挨了一鞭後,还要被自己父皇骂没用,连自己的妹妹都管不住,日後如何管天下。
在皇子眼里,皇帝是严父。
所以当他们得知皇帝要过来以後纷纷找理由离开,各找各妈。
以至于皇帝进屋後连一个皇子都没瞧见,就连太子也不在。
皇帝当然也能察觉到儿子在躲他,但他猜不到原因。
皇帝将视线转移到皇後的肚子上,内心期望皇後这一胎能是龙凤呈祥,後宫已经很久没添孩子了。
除了君和,他也更想要一个懂事乖巧的贴身小棉袄。
君和每日跟着她母妃,被她母妃教的满眼功利。
皇帝不傻,当然能看出魏贵妃是想利用女儿生下儿子。
只是她能不能生,不是她说了算。
眼前的宫女听出皇帝不耐的语气,见好就收,“陛下,奴婢知道是谁把徐姑娘推下水的。”
见宫女铺垫半点终于肯说出真相,皇帝脸色稍缓,“谁?”
宫女怯懦地擡起头,小心审视周围的目光,擡起纤腕,指向谢亦行二人的位置,“是,是他们!”
话音刚落,宫女就察觉一到锋利的冷光擦过她的脸颊,仿佛刀刃在她脸上划了一道,面部肌肉抽搐。
皇帝顺着宫女指的方向看向谢亦行二人,小世子面色不变,脸上毫无任何情绪,只是那一双黑眸底藏匿的情绪不易被看透察觉,心思深沉。
但他旁边的杳杳却掐起胖腰,圆脸挂上怒火,“你怎麽能说谎冤枉好人?我跟柿子哥哥才没推人呢!”
宫女见杳杳着急,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你说你没推人,那你有人证吗?”
人证?
杳杳摇摇头。
她并不记得自己吃糕点的时候,身边有其他人在。
吴奶娘说,除了她,今日进宫的人没几个是为了吃。
柿子哥哥领着她放肆大吃时,其他人已经三两结队的去其他处玩耍了。
杳杳忍不住酸了眼。
被人无缘无故冤枉好难受。
谢亦行全程关注杳杳的情绪,只见杳杳微微蹙眉,他眼底的杀意猛地涌了上来。
他之前虽没进过宫,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宫里规矩。
他本无意与人在後宫起争执,奈何有人要往他和杳杳身上泼脏水。
谢亦行的墨眸顿时将他皙白的脸色衬得更加阴冷,周身散发出的煞气令在场的氛围一度凝固。
皇帝虽在场,却没打算他们开口。
毕竟宫女的年纪看着也不大,三个人对峙的画面就像孩童过家家,皇帝有些懒怠去插手孩子间的事,先观望观望再说。
谢亦行凉凉勾唇,“你说我们推人,又能拿出什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