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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了在意的小娘子原来很烦(第1页)

第23章有了在意的小娘子,原来很烦。

程月圆定了主意,语速也快起来:“上一次送行,我逃回来又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同林大夫细说,也不知清江有没有同你提起过。”

“谢大人在西市安然无恙,全赖闻时鸣暗中帮忙。”

“他对谢大人没有恶意的,或许,还很敬重他。”

林秋白一静,神情微微被触动。

平阳侯府的马车里。

平康拿着闻时鸣换下来的袍衫,忍不住念,“药童是看林大夫眼色故意的吗?郎君一番好意,便是不欢迎,犯不着这样赶客,要是起水泡了如何是好。”

“别说了,我刻意撞上去的。”

“什丶什麽?”

“我故意的,不怪那个药童。”闻时鸣慢条斯理系上了衣襟的暗纽,“只是没料到茶水这样烫。”

“郎君是为何啊?”

“想找个借口出来。”

平康嘴唇动了动,表情不言而喻,借口那麽多,干嘛非得折腾自己呢。

闻时鸣撩开车帘一角,望向仁心堂内对坐的两个女子。他娶的小娘子心思简单纯粹,林秋白则不然,医者多是沉稳内敛,对细微处留心推敲的性格,他话敞开了说到一半,贸贸然找借口出来,会惹来本就顾虑重重的林秋白更多揣测。

可他确实需要这麽一个空档。

让林秋白能够跟她求证。在东西市署拍卖上,他检查过她给的商户契书,正是仁心堂的。

林秋白能够出借,说明两人关系匪浅。

至少林秋白很信任她,那阿圆会帮他做说客吗?

闻时鸣等得差不多了,同平康再进去。

小娘子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帷帽面纱好端端地披着,避嫌般一声没吭,安静乖巧得过分。

闻时鸣眼底浮现一抹淡笑,又掩了去。

林秋白先道歉:“医馆里有烫伤药膏,是我自己配制的秘方,闻公子可要拿一些回去?”

闻时鸣摇头,“我先前的话,林大夫考虑得如何?”

“我还有最後一问。谢安丶谢意出生之後,便交给乳母照料,我几乎不曾沾手。闻公子要辨识二人容貌,为何独独来找我?”

“谢御史似乎有预感自己会出事,提前遣散了本就不多的家仆,再难寻找。”闻时鸣话音一顿,“就连乳母也消失影踪了。殿下曾设法到狱中探视,有说到过。”

“谢昆玉他……说起我了?”

“是,狱中说话多有不便,谢御史并没有多言。”

林秋白眼眸一黯,随即深吸了口气。

“那两个孩子,我回京後见过,次数不多但印象很深刻。谢安是鹅蛋脸,下颔一点尖,他的眼形似杏仁,内眼角圆,眼尾微微垂下……”

闻时鸣提笔,随着她的描述勾勒出孩童面貌,起了草稿,时不时同林秋白核对,根据她的说辞修改,平康在一旁研墨添茶。程月圆透过细细纱绢,望见他沉浸作画,连衣袖沾染了稍许墨迹,也未留意。

渐渐地,两副灵动十足的孩童面容跃然纸上。

一行人离去时,早就到了夜禁时分。

一轮圆月挂在深空,照彻长街大道,佩刀武候在巡查的影子从街口慢悠悠晃过来。林秋白目送他们上马车,委婉提示:“我能做的不多,闻公子要是需要任何药物,包括市面难以购置的,都可以来找我。”

闻时鸣颔首,“我有消息亦会派人告知林大夫。”

平康驾车远行,向武候出示平阳侯府令牌,顺顺当当地出了西市口。

车厢内,小烛台随着车轮辚辚,火苗抖动。

程月圆将帷帽脱下来,看看闻时鸣,又看看叠在一旁的湿衣衫,感到心虚,还有说不出的愧疚,到底还是小清江端的热茶水惹的祸

“我都不知道,夫君还会画画,还画得那麽像。”

“原本也不会,後来慢慢学的。”

“是生病的时候学的吗?”

“嗯。”

“那夫君真是有天分!”

“没什麽天分不天分,投入时间足够多就会了。”

他落湖之後,骤然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人,武师父不再来,演武台不准去,一日从睁眼到闭眼,就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屋里闷得像个倒扣的药碗,一呼一吸都是苦透了的药味。

闻时鸣很少回忆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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