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修摆了摆手,“事後再聊。”
梁晏承点点头,同于川离开,脚步更加急切。
*
“许小姐看起来并不害怕?”
一道沙哑丶带有一丝狰狞可怖的嗓音自坑顶响起。
许柚颤了下,明白这就是绑架她的人。
她攥紧衣袖,吞了口唾沫,忐忑道:“你是谁,我自认只是个居于深宅的女子,谨小慎微行事,应是从未得罪过人,阁下费尽心思将我掳走意欲何为?”
“你不怕我?”男人嗤笑一声,嘲讽道:“挡了别人的路,怎麽还端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许小姐,错不错可不是你说的算,今日我不杀你不是不敢,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别肖想不该想的事,老老实实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别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许柚怔了下,心底浮现出一抹困惑,她怎麽感觉这人似乎对她积怨已久,可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什麽叫不该有的妄想?
她如今的肖想也只有。。。。。。难不成和他有关?
“你不杀我,是因为不能杀,你怕他?”许柚笃定道。
“我心里能期盼的本来也没多少,与父亲无关,那便是。。。。。。”许柚鼓足勇气,擡头望着上面,试探道:“你与梁晏承是何关系?”
“你倒是有点脑子。”男人冷冷道,眼底划过一抹杀意,“今天的事你最好别透露半点风声,否则。。。。。。”
许柚打断他的话,
“先生既敢绑我难道没料想过他会知道?我近期一再遇害,恐怕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以他的能力,即便我闭口不言,他早晚也会知道。你与他是什麽关系?他在意我,但你对我不满,又怕杀了我与他彻底生嫌?”
许柚停顿一秒,眸光复杂地望向上方,嗓音轻柔:“我家世不错,长相在整个京城也排在前列,诗书礼仪丶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但也有几样能拿得出手,娇生惯养长大却从不跋扈。我与他,应当是天作之合,先生是有何不满?”
来人没想到会听到这麽一大段自夸自奖的话,嗓音平静无波,冷冷道:“不知羞耻。”
许柚浅笑一下,“为何羞耻,我并未夸大其词。”
男人表情凝滞一瞬,神色狐疑:“你不怕我?”
许柚心底暗道,怕极了。
她面上不露声色,指甲抠弄着掌心,冷静开口:“先生今日只是想警告我,您不要我的命,我就没那麽怕。”
“只要是他想走的路,我便会支持,你恐怕对我有误解。。。。。。”
“住口!”
不知哪句话说错,许柚脸色变得煞白。
男人嗓音充满戾气,沙哑的声线宛如钝刀子割纸的感觉,一寸寸擦过,仿佛要将她割裂。
“什麽都不懂的黄口小儿,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若不想办法赶他走,下次再见就是你的死期。今日不是不敢杀你,不过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是死是活,全看你怎麽选。你若不死心就告诉他,看他护不护的住你,我要杀你,有千百种办法能做到。”
洞里的凉意更深一层,许柚手脚冰凉,冷地打颤。
她咬紧牙关,鼓足勇气擡起头,想要再问一句。
等到脖子开始发酸,也只能听到外面飒飒地风声,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低下头,怔怔地盯着地面,目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