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彦面上一声不敢吭。
心里:他的亲娘不只能做贵妃,她还可以去做山匪。
恁会抢东西了。
“在心里骂我?觉得本宫干脆别做贵妃了,去做土匪?”
宋云彦:“……”
血脉的压制,让宋云彦连暗忖都不敢了。
他乖巧地将茶送到了岑贵妃和景闲王面前,“两位客官慢慢享用,我先去洗个澡,太臭了。”
“去吧。”
闹腾的走後,此间陷入沉谧。
片刻後,岑贵妃先开了口,“殿下可是为昭和的这桩婚事发愁。”
景闲王:“是啊。”
“如果二皇子为人正派,嫁了也便嫁了。皇子正妃,也没辱没她。”
“可……”
停顿了少许,景闲王还是将实情说了,
“可他心理病态,时常动手打昭和。昭和很怕他。”
这事儿岑贵妃当真不知,眼底漾起讶异。
她似乎读懂了景闲王的来意。
若她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爱动手打她之人,她定是不乐意的。
就是死,也要为她斗上一斗。
“殿下,想做甚?”
景闲王细微地勾了勾唇,“本王想要一个正派心偏向本王的太子。”
而宋云彦,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岑贵妃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轻笑了声。
景闲王:“皇嫂笑甚?”
岑贵妃:“现在的局势,太子可不是那麽容易做的。”
诸雄并起,因各种缘由手握重兵。
而皇家,并不具有收归这些兵权的能力。
景闲王笑了声,“皇嫂,你猜诸雄手握重兵,为何不敢反?”
他们在忌惮什麽?
“无非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浔国最顶尖的世家都是亲皇家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谁也不敢动。若云彦能在局势进一步恶化之前上位,做出功绩缓和矛盾,危局可解。”
“如果那个人是云彦,别的不说,岭东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异动。”
景闲王长年游走四方,见识自是不同。
“季与京在乎的可不是这王座,他只想岭东万民过得好,边境线安稳。若不是当年东韶国屠了三溪镇,今儿我们都看不到季与京这号人。”
景闲王的话,让岑贵妃意动。
沉默须臾,她问了一句,“西边当如何?”
吴庭善就是一座山。
旧部可以说是控住了大半的浔国主力军。
他不倒,皇後和二皇子永远都是威胁,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景闲王闻言,眼底有冷意一闪而过。
快而尖锐。
“他会倒的。”
他会让他倒的。
只有他倒了,宋云澜失去仰仗,从此往後才会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善待昭和。
就算他死不悔改,等云彦上位,这个婚事便能毁了去。
同一日,岭东也不太平。
天刚蒙蒙亮,宁东军便已集结朝着三溪镇界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