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男人真是气死她了,他还专门往脖颈这些地方,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了什麽。
见雪溋还在那边整理衣裙,沈檐走过去,他从身後抱住了她,而後低语挑弄道“遮那些做甚?父皇後宫里的那些妃嫔,有幸得到父皇恩宠的,那是恨不得天天将那些痕迹显于衆人眼前。”
雪溋听着男人这番的孟浪之语,一把恨恨地推开他,佯做嗔怨道“是,王爷觉得这些印痕是恩爱的象征,那我也在王爷的脖颈处留下这些,看王爷怎麽去面对圣上和那些大臣。”
沈檐闻言,却是不在意地英眉微挑。
而後他故意将脖颈伸至雪溋面前,满眼戏谑道“来吧,溋儿,本王求之不得。”
雪溋见他又开始跟自己这副痞态,立马没好气地推开了他“王爷,咱们等下要去面见皇上,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这边,沈檐正准备再与雪溋逗弄几句,却不妨此时门外的奴仆正恰出声“王爷,夫人,时辰到了,该进宫了!”
雪溋闻言,心头一惊。
她立马上前为沈檐整理朝服,而後仔细叮嘱“殿下,你等下可不能再这样了。”
沈檐也知晓,雪溋的性子本就羞怯,再加上等下进宫要面对那麽多的人,于是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恢复到之前作为岐王那威严冷峻的样子。
朝堂上。
帝王端坐于高位,俯视着隆阶之下的万臣。
沈檐栖身跪地,一脸平静地将邺州之事缓缓道来。
期间,以太子为首的朝中数臣皆言此事有误,杨韧有冤。
但直至沈檐当场逞上杨氏一族在邺州所为的各项证据後,帝王勃然大怒。
他将那些纸笺狠狠地甩至太子等一干维护杨韧的人面前,而後眦目戾喝道“沈昭,你自己看看这是什麽?你口口声声说他杨韧无辜,这就是他的清廉无辜吗?如若朕不严惩,那又如何对得起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说完,帝王状似极为失望道“朕知晓,杨韧乃你母族所出,可你沈昭不仅是他杨韧的外侄,更是我天烜的储君。你如此是非不明,又如何担得起这太子之位啊?”
太子闻言,极显惊恐,他连忙跪地请罪,正准备再向帝王呈辞一番。
却不想,帝王却在这时闭上眼,而後无奈地挥了挥手,阶下的太监立马会意,连忙尖声高喊“退朝!”
在群臣告退後,太子与沈檐皆被帝王留在了乾元殿。
太子跪立于地,听着帝王的百般怒斥。
而这边,或许是皇後听到些许风声,连忙带着人求见。
当底下的人询问是否让皇後娘娘觐见时,帝王扶额,而後冷漠地对着那传话太监说了一句不见。
太监自然会意,连忙退下。
却不妨,下一瞬,皇後似再也不顾往日的威仪端庄,硬是生闯乾元宫。
行至内室,见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儿子竟这般狼狈。
她连忙俯身抱住太子,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哭求道“陛下,这件事怎麽能听信一面之词呢?俗话说,宁可放过一千个佞臣,也不能错杀一个清官。族兄的人品,臣妾是再了解不过,此事绝非岐王言呈那般,求陛下三思!”
帝王冷眼看着皇後此时的不雅之状,他的眼里似乎也再无往日的夫妻温情,馀下的只有一片不可言说的阴鸷“你的意思是,邺州之事与他无关,都是别人出言诬陷?”
说完,他似对皇後极其失望一般,径直让人将那些证据都呈至皇後身旁。
当皇後拿起托盘上的那些证据,待一一阅目後,也不由面色一白。
但局势如此,她面上也不得不强做镇定“陛下,即使是证据,也可以僞造,邺州之事,万万不可偏听偏信!”
“难道这些事不是他杨韧作为?而是檐儿在栽赃诬陷,就是为了让朕处决你杨氏一族?”帝王听闻皇後的言辞後,不由再次出言反问道。
“臣妾,臣妾”皇後被这话,一时间堵得哑口无言。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知晓帝王这般说,定是知道了什麽,才会这般。
“皇後啊!你我相伴数年,这些年来,朕念着你我少年夫妻,很多事,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朕不过是念着过往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你杨氏仍不知足啊!”
帝王似乎已然绝了心中的怜悯,面对皇後时,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失望。
而皇後听闻帝王这番的穿心之言,一时间也不由呆愣在地。
一旁的沈檐冷眼看着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但他只是沉默地立于一侧,什麽都没有说。
此时的帝王,似乎不愿再见皇後和太子,他朝着身旁的护卫示意,立马有人上前拉走了皇後和太子。
而後,帝王缓缓行至沈檐身旁,他伸手拍了拍沈檐的肩,力道由为之重“檐儿,你从来没让父皇失望过。此次邺州之事,你完成得很好,你让父皇对得起邺州的万民!”
沈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他还是恭敬地俯身跪地,朝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言道“父皇说笑了。这不过是儿臣作为臣子的职责所在,哪能居功自傲,揽饰功勋?”
帝王闻言,没有再言语,只是那般沉默地看着他这个从未让他失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