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esp;&esp;薛芝回身看他,双手环胸:“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esp;&esp;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为她这般猖狂的话听话暗自心惊。
&esp;&esp;谢又瑛也不知该摆出什么神情来,只站着哂笑。
&esp;&esp;薛芝说完这话,扭头就要往外走。
&esp;&esp;那青衣男子被人下了面儿,神色十分不好看,他见薛芝离开,便上前两步,挡了去路。
&esp;&esp;见他先是不紧不慢朝薛芝作了个揖,而后直起身来,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意味:“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何状元郎一来,郡主就要离开?莫非……莫非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又莫非……”
&esp;&esp;“莫非你奶奶!”薛芝怒极,眉目跋扈张扬:“你是什么东西?敢议论我的事,你够几条命?且说我如今是首辅夫人,你这般议论造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再者,我也是与皇家沾亲带戚的,我劝你说话掂量掂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esp;&esp;“你……”青衣男子指着她,手指微微颤抖,面色铁青:“都说端宁郡主跋扈张扬,如今看来,流言非虚!”
&esp;&esp;薛芝怫然不悦:“你既是知道,何故又来惹我?好个没王法的东西!”
&esp;&esp;那青衣男子被她这口无遮拦的话骂得脸色一阵青白。
&esp;&esp;气氛有些凝滞,所有人都不敢擅动。谢又瑛左瞧右瞧,面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意,她几步上前,搂着薛芝的胳膊,对着众人点头讪笑:“我们先行一步,诸位继续。”
&esp;&esp;薛芝被谢又瑛拉着离开后,现场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些许。
&esp;&esp;而谈殊回首望着薛芝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
&esp;&esp;…
&esp;&esp;“我的姑奶奶!”谢又瑛气得扶额,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薛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今天骂人,明日就流言满天飞了!”
&esp;&esp;薛芝转身,拂袍落座:“飞就飞,我又不在意。”
&esp;&esp;谢又瑛气结,她上前两步,问:“你以前可不是这副模样,虽说不是特别在乎名声,但总归是在意一两分的,如今我瞧着……”
&esp;&esp;她微眯着眼,细细打量薛芝。
&esp;&esp;薛芝心头一跳,瞪她:“你瞧出什么了?”
&esp;&esp;“你莫非是效仿薛芝罢?”谢又瑛说:“薛芝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esp;&esp;“哪里用得着效仿。”薛芝一哼:“我康敏,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用得着效仿谁?你以后可别说这话了,我不爱听。”
&esp;&esp;“我的姑娘诶!”谢又瑛坐了下来:“你是绝无仅有了,那流言蜚语怎么办?况且,今日你这般行径,在旁人眼里,活脱脱就是被人戳穿了,恼羞成怒的样子。”
&esp;&esp;“你不在意流言蜚语。”
&esp;&esp;“你家那位也不在意?”
&esp;&esp;谢又瑛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可怎么了得。”
&esp;&esp;薛芝觉得好笑:“有什么了得了不得的,不就是这么件小事儿,我才不跟外边儿那群蠢货一般见识呢!”
&esp;&esp;“你还不知道罢?”谢又瑛一脸怜悯的看着她。
&esp;&esp;薛芝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esp;&esp;“谈殊是罗家的表亲。”
&esp;&esp;薛芝:“什么玩意儿?”
&esp;&esp;谢又瑛走后,薛芝一个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谈殊和罗家的谁是亲戚。
&esp;&esp;“郡主。”男子干净泠泠的声音自水榭后响起。
&esp;&esp;薛芝扭头看去——
&esp;&esp;只见谈殊站在水榭外,看着她,目光清冷。
&esp;&esp;“有几句话想与郡主说,不知郡主可否方便?”
&esp;&esp;薛芝只犹豫了一刹,便屏退了仆婢。
&esp;&esp;“郡主与以前有些不同。”谈殊站在水榭外,离薛芝有些远,他声音轻轻,被风送入薛芝的耳中。
&esp;&esp;她莞尔,只道:“人都是会变的。”
&esp;&esp;“不。”谈殊看着她,声音倏忽低了下去:“你不是她,我知道。”
&esp;&esp;薛芝蓦地睁大了双眼。
&esp;&esp;谈殊说了这两句就离开了,薛芝一个人站在水榭里,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esp;&esp;为何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esp;&esp;她和康敏的脾性是有几分相似的,不然小蛮那个呆瓜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发觉。
&esp;&esp;而谈殊仅凭一面,便察觉出异常来。
&esp;&esp;薛芝忽然觉得舌根有些发苦。
&esp;&esp;康敏和谈殊,是情投意合吗?所以谈殊才会这样熟悉康敏。
&esp;&esp;待宴散归府,薛芝才知道,谈殊到底是与谁沾亲带戚。
&esp;&esp;她看见谈殊清清冷冷地唤二房戚氏为姨母。
&esp;&esp;薛芝愕然:“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