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瞄了他一眼,侧身赶紧让出空间。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米露伊跟A5的病人没什麽两样。一样让人恐惧,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哐当——哐当——”
钥匙转动门锁,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爱莎躲着他的手,迅速窜了进去,并顺手打开一侧的灯光按钮。
瞬间,冰冷的丶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病房。
白雪口中的“高危人士”,正如同一个被精心打包的危险品,呈现在了爱莎眼前。
此刻,他正被数道坚韧的束带,以近乎残忍的力度,从头到脚丶一圈又一圈丶层层叠叠地紧紧交缠丶捆绑在特制的约束床上。
双眼被眼罩严密覆盖,嘴也被塞入了一大块浸湿的白色软布。
嘶——!
一股寒气瞬间从爱莎脊椎窜上头顶。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哪里是看护病人?
这是在囚禁犯人。
米路伊站在门口,将一旁随行的小推车擡脚蹬送进去,手指着约束床上的人形,对爱莎道:“上。”
爱莎一愣,“哈?”她指着自己,“我。。。。。。我一个人对付A5?”
回应她的,是身後米路伊关门的声音。
“喂!你干什麽?你把我关里面干什麽?”
爱莎扑上去,伸手使劲拽了拽门,然而,她拽了好几下,门始终都无法打开。
但很快,她便知道米露伊为什麽关门了。
在紧贴着她的身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正不断地传来。
爱莎猛地回身,顿时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那个雪白的人茧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离她只有一鼻尖的距离。
爱莎被他这一下,狠狠吓了一跳,她反手敲着门:“护士长,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在心里骂你了。”
“没事的,”米露伊并未离开,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显得有些沉闷,“他身上有抑制项圈,不会有危险。”
“不危险,你跑这麽快做什麽?”爱莎无语极了,嗓音都几近沙哑,“你这是给我她画饼,自己却一口不吃?”
米路伊:“篮子里有他今天要打的针,打完他就安全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爱莎张嘴就骂了出来,“傻逼吧你,把我一个人都丢在这里,你脑子呢?你怎麽不把自己关在里面。打针你说的简单,你以为是给宠物打狂犬疫苗啊。”
“哐当!哐当!哐当!”
门外,米露伊锁门的声音异常清脆,钥匙在门框里狠狠翻转了好几圈,直到拧不动卡壳为止。
“咔嚓咔嚓——”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
爱莎惊愕地回头,竟然发现人茧开始松动了。
只见他身上的束带竟自行寸寸崩裂。厚重的眼罩掉落,口中的软布也随即被吐出。
“米露伊!”爱莎尖叫出声,“你就是在报复我刚刚那一拳,我%$%^$。。。。。。我诅咒你¥%。。。。。。#%。。。。。。”
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手脚并用地朝着角落疯狂挪动!
直到慌乱的指尖摸到篮子,她抓起药剂,死死攥在手心才稍稍安心。
冰冷的药剂捏在手心,带着几分黏腻,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掌心早已黏腻一片。
束缚脱落,站在她不远处的,是一个身形与她相仿的男人。
一头藏蓝近黑的碎发凌乱地垂落,半掩住一张脸,衬得那下颌线愈发清晰锐利,透出一种近乎锋利的精致美感。
他缓缓掀开眼帘,一抹锐利的金色瞬间锁定爱莎。
那眼神初时带着一丝刚从混沌中挣脱的恍然与迷离,但下一秒,竟化作一种纯粹的丶近乎贪婪的丶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炽热!
“爱莎,快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