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轻轻合拢,他也彻底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
。。。。。。
之後,医生来查房,告知检查结果——
检查显示他右腿轻微骨裂,软组织挫伤,好在没有位移和神经血管损伤,右手软组织损伤,关节炎症反应严重。
接下来一周必须绝对卧床,严禁下地站立,务必保证充足睡眠。
原来只是1周不能下床。
看着报告,裴泽廷绷紧的神经稍松。
虽然康复进程又被拖慢,但只要後续遵医嘱好好恢复,应该没有大碍。
许薇总是话只听一半,复述时就再少一半。
虚惊一场後,他情绪渐稳,也生出几分自省。
他和许薇之间,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他们的相处模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
他不可能连她的身份证都扣着不放。他让人通知姜宁,把身份证给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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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裴泽廷处理了些工作。
手机屏幕时不时点亮,等着司机汇报许薇什麽时候从家里出发到医院。
隔了很久,提示音终于响起。
看清内容的一瞬,他的呼吸骤然急促。
许薇居然去高铁站了。
他立刻拨通她的号码。
“喂?”许薇接了起来。
裴泽廷松了口气——还好,她还会接电话。
“你怎麽去高铁站了?要去哪儿?”
许薇的语气很兴奋,“我学会怎麽买高铁票了!”
昨天拿到身份证後,她就开始捣鼓,一不小心点了付款,其实,她已经可以不用去Z市,但既然票买了,路上吃的零食也买了——
“买了就去一下吧。”
“可以退票的。。。。。。”
“退票好麻烦。”
“我让人帮你。。。。。。”
“不用了,裴泽廷你快点睡觉吧,别再打电话啦。”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听着忙音,裴泽廷有些发怔。她真要一个人出去?在这种时候?
去了还会回来吗?
吗啡带来一阵昏沉和恶心感,在彻底陷入昏睡前,他强撑着吩咐下去:找人跟着许薇,暗中确保她的安全。
这一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每次短暂的清醒,许薇不在身边的焦虑和骨头里的胀痛都无比清晰,让他很难专注工作。
和许薇也鲜少联系,她的行踪非常没有规律,他只能从暗中跟随的保镖那里获取零星消息。
她一次电话都没打给他。
虽然许薇还没说出那两个字,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正滑向失去她的边缘。
一个冰冷恐怖的事实赤裸地摊开——他对许薇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许薇居然连她的妈妈都不想见了,她到底在想什麽??
想要留住她,他可以雇佣最顶尖的安保团队,升级最严密的追踪系统,但这一切都无法真正控制她的心。
原来到头来,他根本就掌控不了她。
一周过後,他又用回了之前那副肘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