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立马松开穆盛淮的手。
穆盛淮:“。。。。。。”
男人视线闪躲,低头将受伤的掌心摊开,白色的纸巾上已经染了一片血迹。因被按压过,血已经止住了。
刘医生夹着棉花,蘸点碘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笑道:“你这伤得还挺深的,不过你身体素质好,如果继续牵着手来我这里的话,估计伤口都能自行愈合了。”
“。。。。。。”
苏语连忙缓解尴尬道:“那个,我去做个登记,你们先忙。”
穆盛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做什麽登记?我还用登记?”
刘医生在旁边也笑,“穆总,你看不到小姑娘害羞,所以想找个理由趁机走开啊,怎麽还拉着人家。”
被人戳破心思,苏语更加不好意思了,支吾道:“我先出去了。”
穆盛淮干脆握紧她的手腕,不让走,戏谑问:“害羞?”
苏语:“。。。。。。”
刘医生没憋住笑意,替穆盛淮消完毒後,在男人的眼神示意下,他将一捆纱布递给苏语,“我还有事要忙,包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语:“啊?”
穆盛淮自然而然地将手掌递给她,也不说话,往苏语懒懒地擡眼。
苏语只好拿起旁边的一卷纱布,低头开始给他包扎。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上面附着一层棕褐色碘伏,纱布贴上去立马就变了颜色。
她包得很仔细,手心托着穆盛淮的手背,在他的掌心处贴一层,轻轻按住纱布贴紧掌心,再绕一圈,继续托着手背把剩下的纱布全都包上去。
穆盛淮这手这麽矜贵,平时经他签订的单子动辄成千上万,五根手指头分摊下来每根价值百万,这不得小心宝贝着。
穆盛淮见她包得那麽认真,随手拿起桌上一支笔。
那支笔的顶端有根白色羽毛,轻飘飘的,趁苏语专注的时候轻抚在她的额头上。
稚嫩小巧的脸蛋,肤白细腻,凑近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因为年纪还很小,所以骨骼轮廓秀气柔和,一双桃花眼像含水似的,眼尾细长上翘,卧蚕浅淡,平添几分亲和。
于是当羽毛从她发际线上划过後,苏语的眉头一皱,瞪向穆盛淮:“你别动,等会儿纱布就散了。”
穆盛淮微擡起下颔,盯向自己掌心里那一大坨隆起的白纱布,伸手不见五指,“怎麽把我的手包成得跟粽子一样?”
“这样好得快。”苏语还给他细致地打上一个小蝴蝶结,“嘿嘿。”
“。。。。。。”
穆盛淮将手上那一大坨纱布递给刘医生看,“好了麽?”
刘医生好笑:“包粽子呢?不过你一只手就用掉我整捆纱布,这要怎麽算啊?”
男人抓着羽毛笔起身,见苏语怕自己包扎得不好所以不敢擡头,他翘了翘唇角,伸手揽过她的肩走出医疗室,随口丢下一句话:“买新的,自己去财务部报销。”
刘医生:“得嘞!”
苏语後知後觉发现,穆盛淮似乎是在维护她,不然给他包成这麽一大坨也不笑话,还让刘医生去报销。
她擡头看向穆盛淮,发现他是真的高,哪怕自己穿了小高跟,也只能勉强到达他的肩膀。
男人刚好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苏语正好可以打量他,眼窝深邃,鼻梁挺拔而有锐度,薄唇颜色很淡,身上冷郁而俊逸的气质让男人此刻嘴角的笑意都变得明显。
穆盛淮将那根羽毛笔从她脸颊边缘扫过,似有若无的,等苏语回头看向那根羽毛,却发现不见了。
他的手现在不方便,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在身边帮忙。
其他几位助理都外出了,整个总裁办就苏语一个人闲着,这照顾他的活儿自然落在她的身上。
苏语瞧着穆盛淮手掌的大粽子,笑道:“你记不记得,我小学那会儿逃课,结果在翻墙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摔得很惨。我怕被我爸妈发现,所以你那天一直在帮我处理伤口。”
“嗯。”穆盛淮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有点开心,“我以为你都忘了。”
她见办公桌上的水杯都空了,转身帮他去倒水,回来後才轻声问:“穆盛淮,你今天为什麽不开心?”
只有心不在焉才会划伤手掌吧。
苏语:“感觉不是因为公司上的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
穆盛淮倏地转头看她,正好迎上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额前几绺碎发散落,更衬得底下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温柔深邃。
“如果我说——”
他嗓音低沉。
“我不开心,是因为你。”
苏语愣住。
男人忽然擡脚往她一步欺近,莫名的压迫感瞬间侵袭而来。
“你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