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沉默片刻,面上浮现出不悦:
别闹了,你现在这样,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我还想再说什么,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咳了出来。
陆景深眼底难得地闪过一丝愧疚。
但是救护车到时,他却拦着医护人员抬我的动作,让林婉晴先上。
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女警终于忍不住了,她冲着陆景深怒吼: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啊!
她都这样了,随时有生命危险,需要马上去医院!
婉晴刚才说心脏疼,她有心脏病,耽误不得!这辆车先让婉晴上!
他眼神看向我说:
苏昭你放心,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第二辆很快就到了。
我无力再回他。
喉咙里又是一阵翻涌,一口比刚才更多的血涌了出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身体的剧痛达到了顶峰,又逐渐麻木。
意识开始涣散,我感觉有些解脱。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也好,我这一生,实在太没有值得留恋的。
小时候被林婉晴的生母恶意调换了身份。
我本该是林家的千金,却跟着那对把我偷来的夫妇在大山里挨打受饿。
我没有名字,他们一直叫我贱种。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可我毫无办法。
再大一些,我为了逃开苏贵斌伸向我的脏手,策划了逃跑。
却不想他带着全村的男人找到了我。
那一晚,夜色如墨,我成了那群男人泄欲的狂欢。
从此以后,只要给五块钱,谁都能进我的房,在我身上爽一次。
林家人找来时,我刚伺候完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
身上黏腻的污秽让我自己都感到恶心。
我的亲生母亲,嫌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想,那一刻,她一定后悔找到我了。
但我还是跟着她走了,哪怕她一路上都不许我叫她妈妈,只让我叫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