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貌随了钱香林的上乘外,智商隐约也不低。
他们的日常啓蒙和生活教育都靠赵沉一手抓,几乎是一点就透,一教就会。
进了托儿所和幼儿园也懂事好带,聪颖到仿佛只是借钱香林的肚子托生出来一样。
钱香林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时常感到欣慰,时而又困惑苦恼。
赵沉却挺看得开,还温和劝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能他书读得多,知道外边天资极高的早慧孩童其实司空见惯,最重要的是长大以後还能继续保持。
钱香林自己的读研还得靠赵沉,至于小孩们的教育问题自然是全听赵沉的,他说什麽就是什麽。
毕竟在这个家里,属他学历最高,知识最渊博,还有丰富的教学经验。
以钱香林的眼光来看,他最权威,听他的没错。
一家四口的卫生和正餐都请了家政和钟点工来做,再不行还有赵沉顶上,龙凤胎也是他带得多。
在幼儿园不开学的日子里,赵沉会给他们送全托早教班,或是直接带去他的办公室里照顾。
钱香林只需管好自己,最多有空过去和两个孩子一起玩一会儿。
大多数时候其实都用不到她,赵沉自己就能领得很好。
因此她那段时间真的很安逸,日子过得美满,却也平稳寡淡。
但平淡的同时也意味着无趣,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显得很独立,赵沉也特别能干,她很多时候甚至会出现一种“自己不被需要”的错觉,好像这个家离了她也可以。
钱香林把这样的迷惘跟赵沉一诉说,吓得男人立刻抱紧了她,好半天不敢撒手。
赵沉的脸都白了:“香林,你不要吓我。”
他尽管很忙,但也甘愿负责孩子们的全部,并一力承担家庭所有。
赵沉仅仅只是希望这样做之後,可以让钱香林过得轻松一些,不会後悔嫁给他,也能够把她的时间精力多空出来留给他。
这最後一句话,才是重要点。
“可是我们总待在一起的话,你不会觉得腻吗?”
钱香林窝坐在赵沉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蝶羽般纤长的眼睫微垂着,无聊又懒散地把玩着他的喉骨。
赵沉呼吸滚烫,喉结上下滚了又滚。
还是没忍住,轻掐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吮了一口她的小嘴:“根本不会腻,我只觉得不够。”
没错,就是“不够”这个词,最能形容他的状态。
他定定地看着钱香林,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一字一句道:“香林,我还想要更多。”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十二年,我整颗心都是空的,你必须得把过去缺失的那些时光全部加倍补还给我……”
那些年,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焦虑,每时每刻折磨着赵沉。
看不见她时,他的心空空如也,巨大的空虚感萦绕周身,只有揽她入怀,贴近她一回,心才能满一回。
大抵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一辈子也治不好。
这可能算是赵沉的示弱,或者说诉求。
他一向内敛自持,显得极为可靠,从不轻易表露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把心事说给别人听,等同于把刀子递给对方。
可能从底层成功爬起来的人都具备这一特质,换句话来讲,就是防备心很重。
钱香林也这样,所以并不觉得稀奇。
但唯有在她的面前,赵沉才会彻底袒露最柔软的内心,他将自己的各个方面都摊开来给她瞧,展现最真实的自我,从不隐藏任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