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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夕赤着脚冲进御书房时,容晏正盯着案上一封密信出神。
“皇上!”她扑过去,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娇软,“您都三天没来看我了……”
容晏眉头一皱,猛地推开她:“谁准你进来的?”
姜南夕踉跄着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抬头:“你推我?”
容晏的目光却仍落在那封密信上。
暗卫来报,江南有个女子,医术精湛,长得神似皇后。
虞青雾的娘亲,正是出身江南医药世家。
“皇上!”姜南夕突然抓起案上的砚台砸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喊,“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死人?!”
容晏的眼神骤然阴冷:“你说什么?”
“我说虞青雾!”姜南夕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早就烧成灰了!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
姜南夕捂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
“禁足三个月。”容晏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让朕听到你说她一个字,朕割了你的舌头。”
姜南夕终于慌了,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皇上,我错了,我只是太在乎您……”
容晏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御书房。
身后传来姜南夕崩溃的哭喊:“你根本不爱我!你心里只有虞青雾!”
容晏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怎么现在才明白?
江南的夏夜闷热难耐。
虞青雾挽起袖子,正给一个发热的孩童施针。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打湿了睫毛。
“阿雾姑娘,喝口水吧。”孩子的母亲递来一碗凉茶。
虞青雾刚要接过,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先一步接过茶碗。
谢怀瑾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我帮你拿着,你继续。”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一阵微风拂过。
虞青雾垂下眼,继续专注地行针。
“好了。”片刻后,她收起银针,“今夜退了热就无碍了。”
孩子的父母千恩万谢,非要留他们用饭。
回去的路上,谢怀瑾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
“送你。”他耳尖微红,“昨晚画的。”
虞青雾展开画轴,呼吸一滞。
月光下,一个女子弯腰采药的背影,衣袂飘飘,周围萤火点点。
画角题着两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谢怀瑾紧张得语无伦次,“我就是觉得你治病救人的样子很美……”
虞青雾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轮廓。
多久了?
自从离开皇宫,她几乎忘了自己还会笑。
“谢谢。”她轻声道,嘴角微微扬起。
谢怀瑾呆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夜风拂过,带着草药的清香。
虞青雾望着满天繁星,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容晏也说过要为她画一幅画,却总是被政务耽搁,最终不了了之。
“阿雾。”谢怀瑾突然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我想……”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虞青雾猛地抽回手,眼神瞬间锐利——那是官马的蹄声。
“快走!”她拉着谢怀瑾闪进小巷,心跳如雷。
月光下,一队骑兵疾驰而过,为首的举着火把,火光中隐约可见龙纹旗帜。
容晏的人,找到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