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交人脉和逃避前夫之间权衡了许久,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就当是场商业应酬吧。
她安慰自己,同意了林既北的请求。
想到可能会见到陆慎之,魏听蓝的心情有些微妙。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她和林既北抵达婚礼现场时,距离婚礼正式开始的时间还很早。
不出所料,到场的宾客多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跟人打了声招呼,撇下林既北去休息室里打发时间。
“。。。。。。是吧?我也没想到他会这麽大张旗鼓,这事确实不太光彩。”
“我也是说。他爸这才去世多久,他就把他爸的未婚妻娶进门了,我要是他爸,在天上看见了都得说一句孝死了。”
坐在她身後的两位妇人正低声八卦着这场婚礼的主角,一开始声音还很小,可说到後面越来越兴奋,几乎是毫无顾忌。
像是鸟儿为炫耀自己捕到的虫子而发出尖利的鸣叫,她们大肆炫耀着自己捕获的流言,没有半点收敛。
魏听蓝蹙眉,暗自感慨这流言太过离谱,转头看向迎宾牌上的照片。
新郎新娘的笑都不达眼底,看不出什麽感情。新娘神色淡淡,只是远远望一眼就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当然,这个“人”也包括那位紧紧搂住她腰肢的新郎。
魏听蓝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身後的两位妇人还在絮叨,经她们这样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
去年她和陆慎之出席了伏停舟他爸的订婚宴,那位未婚妻叫嘉也。
和今天的新娘同名。
还真是孝死了。
她想不明白陆慎之这样克己复礼从不逾矩的人为什麽会和伏停舟这种角色成为好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像也并不适用在每一种关系里。
里面的人渐渐多起来了,耳边人们的交谈声嗡嗡,魏听蓝嫌吵,出来另找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想让自己放空一会儿。
这间休息室很大,两个房间打通,隔出一个小隔间,其馀的空间用屏风隔开。
她没有往里走,定了个闹钟,坐在靠外面的沙发上闭眼小憩。
伏停舟早在她和林既北刚到的时候就看见她了,冲着一旁的陆慎之点点下巴,
“我刚才看见你老婆了。”
陆慎之闻声擡头。
“跟林家那位在一块儿。”他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胳膊懒懒地往陆慎之肩上一搭,“你老婆要有男朋友咯。”
“少说几句。”
陆慎之剜他一眼,“小心一会儿宣誓的时候闪到舌头。”
魏听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过他了。
打电话无一例外地被拒接,微信不回复,朋友圈也屏蔽。实在想她的时候,他只能依赖于那些藏在她包包夹层里的定位器。
她那晚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陆慎之无意强求她。如果她真的对复婚这件事这样抗拒,他愿意保持这样的关系。
可魏听蓝主动提出要结束,那麽他愿意放她自由。就像当初同意离婚那样。
他以为他们结束之後,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躲在暗处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可有过肌肤相亲过後,他就无法再忍受这样无法触碰到她的煎熬。
拉扯,撕裂,愈合。
再撕裂,再愈合。
陆慎之重复这样的动作,劝说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哪怕只是表面上如此。
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接受,可是听到伏停舟这样说,他心里那点刚埋严实的心思又马上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