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栖愿哭累了,终于舍得擡头说话,“我爸妈知道我怀孕的事了。他们正愁没人能管得住我,梁怀钧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哭得直咳嗽,也不忘继续发泄自己的愤恨:“我要把梁怀钧扔到大马路上用车碾个来回,再送去屠宰场给那儿的猪当断头饭吃。”
“这麽有创意的死法还是你想得出来。”汪循霁对她的创造力大加赞赏,话说完了才觉出不对:“等等,你说梁怀钧?”
“那孩子是你和梁怀钧的?”
魏听蓝倒吸一口凉气,这下不能怪她了,是程栖愿自己说漏嘴的。
“你早就知道?”汪循霁幽怨地望着她。
“嗯。”
“为什麽我是最後一个知道的?”
“要是你知道了,要被碾个来回送去屠宰场喂猪的就是你了。”
在理,汪循霁消停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嘴堪比棉裤腰。
“到底是谁乐意结婚啊,要结婚的没一个好东西。。。。。。”即便是喝醉了,程栖愿也不忘持续输出,顺带扫射一下给自己当人肉靠枕的魏听蓝。
“欸你话不能这麽说,听蓝也结过婚。”汪循霁发现了盲点。
“啊对,听蓝。”程栖愿爬起来,伸出手指头戳戳她,“你不一样,你迷途知返,你是好东西。”
“谢谢你啊。”魏听蓝笑得很勉强。
“加油,守住原则,继续保持。”
程栖愿拍着她的肩膀,仿佛一个苦口婆心的长辈,“我相信你。。。。。。呕。。。。。。”
魏听蓝赶紧把她扶去卫生间,看她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在旁边等递毛巾。
今晚跟林既北见过面之後,她的确更不想结婚了。和陆慎之那种为了利益而促成的婚姻,她这辈子有过一次就够了。
她不想再牺牲自己去换取什麽。
等程栖愿吐得差不多了,魏听蓝扛着她回了自己家。
她怕她一个人在家,半夜呕吐会把自己呛死。
凌晨的地库灭了几盏灯,她忙着应付烂醉如泥的程栖愿,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车位里听着熟悉的车。
陆慎之坐在车里,看她搀扶着程栖愿艰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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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和林既北见过一面之後,蔺知荷暂时没有再给她安排相亲,林既北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
在繁忙的工作之馀,魏听蓝终于有了一大段属于自己的时间。
吃过午饭,魏听蓝在办公室里刷着手机。
徐晋斯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合影,照片中的另一个人是一位华裔艺术家Riley。
凭着超高的天赋和绘画技巧,Riley年纪轻轻就跻身蓝筹艺术家*之列,被全球知名画廊Gagosian签下了代理权。
魏听蓝念大学时看过她的作品,对其中一幅名为《脉搏》的画作印象很深。
想不到徐晋斯居然也对Riley的作品感兴趣,她顺手点了个赞。
跟着就收到了徐晋斯的信息:【魏总要不要一起来看Riley的画展?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她一愣,这才想起月初看到的新闻。
Riley的作品将在明京规模最大的画廊展出。
她的确想去看看,但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实在让人抽不开身,便渐渐淡忘了。
现在被徐晋斯提起,她的念头就又起来了。
魏听蓝:【你方便吗?】
按照徐晋斯的知名度,去逛画展难免会被人碰到。她不想跟花边新闻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