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血液解封,沿脉络激窜。
乔漓如同刺猬竖起尖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扬手狠狠往孟谦承脸上扇去。
啪——
巴掌声响彻楼层,似有回音震荡。
男人猛一踉跄,嘴角渗出血丝。
连同他本人在内,在场每个人都懵住。
还是孟母最先反应过来。
宝贝儿子被打,心脏刺痛,她气急败坏跳起来,眼神如利刃似要将乔漓撕碎,歇斯底里怒骂:“你个野丫头!”
边嚷嚷边冲向乔漓,被孟父一把拉住,警告般在她胳膊上重重拧了下。孟母被痛清醒,忌惮又忿忿地瞪着乔漓,却不敢再妄动。
乔漓无视衆人,推门进入病房。
房里消毒水味熏得鼻子发酸,乔漓缓步走近病床——点滴均速滴落,乔澜虚弱地倚靠靠枕半躺着,脸无血色,双眸似未聚焦,安静地看着窗外。
听见声响,乔澜缓慢偏脸。
同乔漓对视的瞬间,神识似乎回拢一些。
乔漓在床边坐下,握了握乔澜的手。
感受不到姐姐的体温,她心口钝痛,哽咽地问:“姐。。。。。。是不是很痛?”
乔澜唇色苍白干涸,她轻轻摇头,想要反握一下妹妹的手,却提不起力气。
这时,乔父乔母开门走进来。
乔母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餐盒,蹙眉叹气,“澜澜,妈妈晓得你难受,但不吃饭怎麽行?你还年轻,以後孩子还会有的。”
闻言,乔澜垂眸不语。
乔母见状板下脸,不悦道,“你跟爸妈跟自己过不去有什麽用?说到底是你自己不小心,这麽大的人还会摔楼梯——”
“妈!”乔漓提声呵止。
乔父亦欲拽她出去。
岂料乔母来了气,不依不饶,“我有说错吗?当初是你执意要嫁给他。现在呢?看不住老公你怪谁?事到如今,他也认错了,你不趁此机会好好修复夫妻关系,非要继续作,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话音落,乔漓太阳xue突突抽跳。
原来他们已经知道,居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呼吸凝窒,她目光骤冷,一字一顿道:“出去。”
乔母怔住,不敢置信,“你说什麽?”
乔漓冷声重复,“我说,出去。”
“反了你了!”乔母气得浑身发抖,擡手直指乔漓,“你以为你嫁给蒋时岘就能横着走?别忘了你姓什麽,是谁养的你!”
“我为乔家做的还不够多?”乔漓站起来,眼寒如冰,“妈,你把我当什麽都可以,但姐姐是你亲生的,你为什麽在这种时候还要伤害她?”
“我。。。。。。”乔母语塞。
“请你出去。否则一周内,我保证让乔氏股价下跌10%以上。”
乔母瞳仁震颤,倒抽一口冷气。
她深凝乔漓一眼,好似透过乔漓在看另一个人。不多时,她咬牙转身,同乔父一道离开。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你别气。”乔澜唇角微弯,没期待便不会失望,“。。。。。。我早习惯了。”
“姐,等你好一些,我带你去京市好好调养身体。”乔漓说,“以後我照顾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漓漓。”
“嗯?”
“我好想爸爸妈妈啊。。。。。。”
乔漓大脑空白几秒。
她知道姐姐说的是谁,那是与她素未谋面便亡故的亲生父母,亦是养育了乔澜十二年的爸爸妈妈。
“如果他们没有去世,我绝对不会回乔家。”乔澜眼圈泛红,如泣如诉,“漓漓,我好想再拥有那样的家。温暖明亮,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孩子没了。。。。。。我知道孟谦承外面有人,我知道我应该断舍离,可是丶可是我做不到,他向我认错,我又忍不住心软。。。。。。”
“漓漓,姐姐是不是很没出息?”
。。。。。。
乔漓踏出病房,正好碰到主治医生。
详细问了问乔澜的身体状况,医生说乔澜子宫内膜有轻微损伤,可能会影响将来怀孕,不过好好调理可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