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夫妻俩三申五令,叫佣人闭紧嘴巴。可人性使然,太子爷有心查,金银开路丶恩威并施,没什麽查不出来的。
乔漓怔住。
原来他竟这样放在心上。
“伤人偿债,天经地义。”蒋时岘素来公平,他示意保镖,“十一分钟。”
“不!”
单人施暴和群殴岂是一个量级,孟母爱子如命,嘶声痛喊,“我求你!不要打他!打我吧,你打我们,别打我儿子!求求你——”
情景复现,冷漠和痛泣,对比讽刺。
“还有,不许出声。否则——”
男人不为所动,补充规则,“说一个字,加一分钟。”
平淡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孟母又急又怕,嘴角一抽,硬生生憋住喊叫。
“给我打。”
一声令下,保镖动作迅速,箍住孟谦承一把提溜起,往肚子上就是一脚。
这一踹,把所剩无几的药效全踹没了。
痛感尖锐,孟谦承腰腿扭曲,发出一记惨叫。他还没弄清发生了什麽,人就又被摔回地上,拳脚从四面八方而来,狠狠落在他身上。
皮肉仿佛被撕裂,生理性眼泪瞬间喷涌,他疼得死去活来,双手抱头蜷成一团,如同丧家之犬,龇牙咧嘴喊救命。。。。。。
另一边,两人被拦住难移一步。孟父脸色铁青,眼眶通红;而孟母泪流满面,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他们後悔极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们绝不会动乔澜分毫。
时间好似按下慢速键,度秒如年。
不到十分钟,孟谦承声嘶力竭,头发被汗浸湿胡乱黏在额头,苦痛席卷,喉间一阵腥甜,他剧烈咳嗽,呕出一口血。
孟母再忍不住,冲口而出:“停下!快停下!”
“加五分钟。”蒋时岘说。
“不要——”
“七分钟。”
啪!
孟父手臂青筋暴起,挥手怒甩孟母一巴掌,强行将未说完的话截断。孟母被打得头一偏,转瞬清醒,一字一分钟,蒋时岘没跟他们开玩笑。她颤抖着手捂住脸,咬破嘴唇不敢再说一个字。。。。。。
乔漓冷眼看着。
姐姐身心俱损,如今施暴者饱尝苦果,帮凶心如刀绞。恶人恶报,本该如此。
想到姐姐受的苦遭的罪,尤其那个烫伤,医生说大概会留疤。。。。。。思及此,乔漓恨意愈浓。她掏出烟,却没摸到打火机。
啪嗒。
声响清脆,火苗蹿亮。
蒋时岘送来火焰,如东风至。
乔漓一愣,随即抽出一支烟点燃,迈步走过去。
蒋时岘看向保镖:“左手。”
孟谦承被打得麻木,晕眩间瞧见点点猩红,眼珠惊恐瞪大,挣扎着想缩回手,却被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青雾飘渺,乔漓面无表情将烟头摁在胳膊内侧——
嘶哑惨嚎作为十八分钟的幕曲,弥散于山涧。
桎梏解开,孟谦承奄奄一息被父母接住。专业保镖,避开要害招招狠辣,不致命但受罪。
蒋时岘擡擡手,三人被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