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脏蹦跳得更乱了。
直到走进浴室,才勉强平复。
“要帮忙吗?”
“。。。。。。?”
乔漓怔了怔,循着他的视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礼裙,于是微微侧身,嗯了一声。
男人长指灵活,精准找到隐藏拉链。
呲啦。
拉链顺畅而下,指骨如风般触拂脊骨,带走两道呼吸。
“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乔漓眼睫轻颤:“喔,好。”
浴室门关上,乔漓双手撑住大理石台面,紧绷的肩线和後背两片礼裙衣料一道松开。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熟悉的五官,陌生的绯红。
心口震得发麻,乔漓懊恼咬唇:她好菜,人蒋时岘比她淡定多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乔漓走出浴室。
蒋时岘站在落地窗边,将手里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乔漓点点头,伸手去接,却见他又收回去,“?”
“不是这杯。”他走到桌边换另一杯提前准备好的,摸了摸杯壁温度正好,拿给她以後把手里剩的半杯凉水一饮而尽。
“。。。。。。”
今晚月色真好。
乔漓望着窗外,小口嘬饮温水。窗里印出某人背影,步调比平日更快些。唇角忍不住翘起,心底升起扳回一局的雀跃。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等蒋时岘从浴室出来,乔漓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因为伤在小腿上,睡觉不可能纹丝不动,一动,磨蹭到床单会疼,所以蒋时岘在她腿下垫了个小抱枕。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以往睡前总会聊聊,工作丶项目,偶尔也会八卦一下圈里事,而今天主卧异常安静。
乔漓心不在焉地划拉屏幕,想着要不要说点什麽。比如继续那晚没讲的关于霍然的事,比如跟他谈谈“向暖计划”的运作模式。。。。。。可嘴巴像被强力胶黏住似的,怎麽也张不开。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终于,蒋时岘出声问她,“困不困,睡了?”
乔漓如临大赦,赶忙应好,飞快将手机熄屏往床头柜一丢,钻进被窝里。
蒋时岘失笑,同样放下手机,然後摁灭暖灯开关,躺下。
两个人如出一辙地,躺得板板正正。
犹如木乃伊那般僵直。
一两分钟後,眼睛适应了黑暗。
星月微光悄悄透进纱帘,温温柔柔,仿若朦胧的银河。
乔漓这才意识到,遮光帘没拉。遥控一直在蒋时岘那侧的床头柜上,平常都是他关的,看来他忘记了。
好在她对光线不敏感,而且。。。。。。她也睡不着。
抱枕毛绒滑溜溜的,腿放在上面稍一移动便会滑下去,非常难受。她调整来调整去,也没找到舒服的摆放位置,正当她准备把抱枕拿开,把腿平放算了时,蒋时岘朝她这方微微侧身。
被子下,长腿挪了过来。
“放上来吧。”
乔漓呼吸一瞬收紧。
她没出声,微顿几秒,缓缓移动伤腿,也将一部分重量交过去。
足踝相贴,除了伤腿,心脏好像也被稳稳地托住了。
血液如过电似的,身体不可控地升温。
好奇怪,明明先前做过更亲密的事,今晚不过是一点点肌肤碰触,心跳便如擂鼓轰鸣难以自控,实在是不正常极了。
半晌,她抿抿唇,轻声问:“会不会重?”
回答她的是一记短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