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慎腰扭伤,外加出差,这次又赶上生理期。。。。。。不用他说,乔漓自己都觉得怪扫兴的。
蒋时岘走到她面前,问:“是不是需要止痛药和红糖水?”
没想到脑补会错意,乔漓微怔几息,摇头说不用,“。。。。。。我生理期不怎麽疼,就一点点胀而已。”
然而洗漱完,乔漓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出浴室,发现床头柜上多出一盒止痛药和一杯温热的红糖水。
没吃止痛药,她端杯小口嘬饮,将整杯红糖水喝光——暖意渗透胃腹,唇角不自觉勾起,她躺上床,困倦合眼。
回复完工作邮件,蒋时岘去次卧洗澡,而後回主卧。
床头轮月壁灯亮着,灯光朦胧浅淡。
他缓步走到床边,瞧见水杯空空,床上人睡颜温柔舒展,如诗画沉眠,美丽而宁静。
这时,枕边手机忽亮。
一条好友验证消息跳出,昵称为“F”。
蒋时岘敛眸,把手机摆到床头柜,旋即掀被上床,从後把人揽到怀里——手臂搭在她腰间,掌心贴住她小腹,轻轻揉着。
不多时,她发出舒服的嘤咛,柔软呼吸渐渐与他的气息相融,仿佛一条丝带缓慢缠绕他的心脏。
他无声笑笑,将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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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两人来到蒋家老宅。
中秋佳节,管家佣人将老宅布置得焕然一新。院落张灯结彩,屋里三代同堂,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除了蒋家衆亲属,还有鲜少露面的苏家二老,也就是蒋时岘的外公外婆。
苏绥老爷子和蒋老爷子同岁,两鬓斑白,神态安详从容,极富书香世家的博学气韵。
小半年居家疗养,蒋老爷子精神矍铄,身体恢复不错,已经无需使用轮椅,以拐杖支地可缓慢行走。
餐间氛围和乐,一家子人精,即便面和心不和,当着老爷子的面,依旧把戏做得完美。
而蒋知瑜是真高兴,自打从海城回来,她跟言逸再度进入蜜月期,每天都像浸在蜜罐里似的,愉悦飘然。
复古大圆桌上摆满精致餐盘,与满汉全席无异。
蒋知瑜视线扫到一道菜,笑道,“小时候奶奶最喜欢带我和时岘去钓龙虾,半天可以钓到一大桶,回家把龙虾做成好几种口味。。。。。。”她用手肘怼了下蒋时岘的手臂,“你还记得吧?”
“嗯。”
乔漓偏头看他一眼。
从进老宅开始,他身上难掩的低气压总算消减些许,眉目亦染上轻浅笑意。
提到过世的发妻,蒋老爷子笑容略显苦涩。
言逸宠溺地看着蒋知瑜,给她剥虾壳。
蒋知瑜美滋滋地嚼虾肉,满意称赞,“真好吃。不过还是奶奶做得更好吃,还有小姨,她做的也很——”
话音骤消,席间笑声瞬时全无。
仿佛触碰到某个禁忌,世界按下消音键,异常沉寂。
衆人面色各异,乔漓转眸悄悄扫视——有人目光闪烁,有人敛色不语,有人与她一样,茫然不知为何。
半晌,三婶出来打圆场,将话题巧妙揭过。
蒋知瑜自知说错话,于是不再多言,安安静静用餐。
午餐结束,一席人到客厅喝茶闲聊。
乔漓端着果盘吃水果,苏老爷子坐得离他们不远,目光移向蒋时岘,状似随意地开口:“时岘,苏林竞标的项目应该没问题吧?”
蒋时岘剥好橙子,放到乔漓果盘上,抽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不清楚,项目都按公司流程走。”
声调不咸不淡,摆明不给半分面子。
苏老爷子脸色瞬间沉凝,红白参半,颇觉下不来台。
毕竟是亲家,又是长辈,蒋老爷子面露不虞,站起来重咳一声,看向蒋时岘,“跟我去书房。”
橙肉化于唇舌,汁水清甜。
乔漓有些食不知味,耳听脚步声远去。蒋知瑜吃过饭便上楼休息,在座九成是看好戏之人,她故作镇定,偏不如他们的意。
不多时,二楼偏侧书房传来动静——茶杯摔落碎裂,砸出噼啪脆响。
客厅里诸位俱是大气不敢出,公婆面面相觑,几欲起身,最後到底忍住没有冲动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