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好又怎麽样,还不是命不好,连老公都留不住。”
徐唯一缩在妈妈的怀里,银具的反光照出了她们的模样,她们的样子扭曲成一团,十分可怖。
妈妈在笑着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徐唯一感到不自在,虽然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麽,但她不喜欢妈妈的笑声,不喜欢她在严肃场合中失态的模样。
在徐家。
爸爸像是偶尔莅临巡视的董事长,妈妈像是时不时查看进度的总监,只有王嫂像一个真正的母亲。
而她,是妈妈的战利品。
郁鸣谦来了之後,徐家的执行总裁成了他,而她和妈妈成为了随时会被扫地出门的租客。
徐唯一那时还小,所以不理解妈妈心底里的畏惧,她从小备受宠爱,自然忍受不了别人在她头上耀武扬威。
所以在和郁鸣谦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凑到了他的面前,挑衅般说道:
“我告诉你,爸爸和我说过,他只有我一个女儿。”
郁鸣谦低头看向她,脸上面无表情。
徐唯一瞬间被他眼里的煞气震慑住了,她的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看见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8岁那年就已经没有爸爸了。”郁鸣谦越过她,他的声音很平静,让人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情绪。
实木楼梯上传来他走路的咯吱声,徐唯一的心脏随着这个声音上下起伏,她感到害怕了。
徐坤林面对他的突然回归,似乎也没有什麽办法。
他空有父亲的身份,却在很多年前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他引以为傲的公司是他和郁可晴一起创立的,甚至郁可晴是公司的主要话事人。
郁可晴死後,她的股份被郁鸣谦继承。
他已经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了。
郁鸣谦刚回徐家时,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十分冷漠,说话也从不掩藏自己的恶意,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炮仗。
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包括那位新的徐太太。
可能是觉得没意思,郁鸣谦18岁後便独自出国读大学。
再回来时,他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格外的彬彬有礼丶温和体贴。
可徐唯一却觉得他变得更加可怕了。
他收起了锋芒,浑身却像淬了毒,稍不留神就会将人一击必杀。
他的恶也更加隐蔽了。
作为郁家的唯一继承人,徐坤林面对他时也需要提起十二分精力才行。
“他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妈妈在她的面前不停诉苦,“继承了郁家还不够,还想来抢徐家。”
“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这样妈妈也有个依靠。”
徐唯一觉得很委屈,自从郁鸣谦回家後,她便从唯一的宝,成为了被嫌弃的对象。
“妈妈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能打败他。”徐唯一信誓旦旦地说。
“你吗?”徐唯一看见妈妈笑出声,她的脸上浮出一丝不屑,“你不行的,果然还是那个女人的基因好啊。。。。。。”
徐唯一不明白,妈妈是在贬低她,还是在贬低自己。
郁可晴一直是徐家的一根刺。
既是妈妈的,也是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