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都是宁穗害了季晏辞。
她嫌宁穗家世没有她内定的儿媳妇好,性格又差,唯唯诺诺,担不起事,身体也不行,看上去太脆弱,她还质疑宁穗能不能生孩子。
小时候,宁穗曾被文澜推下河,大冬天里泡了半个多小时才被人救上来。
这个事在当时传遍了大院,季母也听说过。
因而有此一问。
宁穗当时都懵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她能不能生孩子。
她确实在小时候落过水,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可她家里人不关心她,压根不在乎她身体有没有落下病根,而且,她谈婚论嫁那一年才只有二十岁,她还没有自己去医院体检的意识,更没有想过她那麽早就要生孩子了。
她回答不上来。
季母更嫌弃宁穗了。
虽然,当天下午,季晏辞听说母亲去找过宁穗,他立刻赶来医院解释,让宁穗一个字都不要听,并且在那之後,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宁穗身边,不让任何威胁靠近。
但是,说过的话是收不回去的。
至少,宁穗在季晏辞求婚时感受到的那一丝心动,被季母的一番话给彻彻底底浇灭了个干净。
要不是今天季晏辞主动提起,宁穗还真差点忘了还有这事。
“既然没忘。”季晏辞定定地看着宁穗,“那你为什麽还要问我和你结婚的原因?”
“我……”
这话没法接。
宁穗被季晏辞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起来,脑袋一低,动作慌乱地一头扎进季晏辞的胸膛。
季晏辞摸摸宁穗的脑袋,没有继续追问。
点到为止即可。
小姑娘已经知道自己闹错别扭了。
这就够了。
那天从沈氏回来之後,季晏辞沉下心来思考,为什麽沈凌枝对他的态度会如此嚣张且理所应当?
分明他们之间什麽关系都没有。
因为沈家对她的纵容吗?
不止。
季家以前也给了她太多认可。
或许还有其他人从旁作梗。
方方面面的原因在无形中给了宁穗压力。
季晏辞应该早点把问题解决掉。
父母也好,沈凌枝也好,季晏辞自身的问题也好,都要一个个解决。
婚姻是一门学问。
结婚两年,季晏辞一直把宁穗当瓷娃娃,小心娇养。
这不对。
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能培养起来。
宁穗性格含蓄,季晏辞不能一味地哄着她。
尊重她的节奏,主动引导话题,细心观察细节,适当表现强势。
她逃避的时候,要把她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