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不以为意,觉得这麽做不痛不痒,没法让肖晓雪真正伤筋动骨,现下却满意至极。
钱香林神色明艳得意起来,完全不肯承认:“傻瓜蛋,你当在诽谤谁呢,有证据吗?”
“啊!”肖晓雪一点都不信,尖叫起来,“你个贱人!就是你!”
她与肖晓君撕扯起来,当即就准备要来打钱香林,却被不知什麽时候从厨房里出来的李芳一巴掌掀在背上。
“吵什麽,再吵滚出去!”李芳横眉冷对,就算是对自己女儿也没留情。
今天是顶重要的日子,她绝不允许出现变故。
肖晓雪气愤地开始告状:“妈!你知不知道,钱香林找人搞我幼儿园!现在园里麻烦事一大堆,大家还都怪在我身上……我都要被她害死了!”
李芳听完,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三跳。
她忍了忍,没有去回肖晓雪的话,反而硬生生强压了下来:“好了!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吗?今天是你爸的生日,再闹就真的给我滚出去!”
李芳说罢,又暗自给肖晓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冷静。
肖晓雪到底是被勉强安抚了下来,抱着自己大哭起来的孩子开始哄,只是看向钱香林的目光中依旧似含着刀光。
可是那又怎样。
“你,活,该。”钱香林一字一句对肖晓雪说道。
说完这一句,她打从进了屋後就一直闷痛的心总算舒服了些。
没有办法,她就是报复心重,肖晓雪落到这般田地全是她活该。
至于那间幼儿园被查的事,自然都是赵沉的功劳。
他同在教育体系,虽然大学教授和幼师不是一个系统,但男人认识的人很多,与好些局里领导关系都很好,随便拜托一下,就有了该幼儿园几周以来接连不断的风波。
赵沉蛇打七寸,像肖晓雪这样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与其针对她一个人,还不如让她周围的人一起给她施压。
而这家幼儿园这麽容易就被抓住错漏,想来问题确实不小,完全没必要同情。
钱香林站在赵沉的身後,心情极好地依近了他。
有钱香林在,老楼宅里的气氛就好不了,偏生她今天又是最大的主角。
李芳怕再生事端,索性叫肖晓雪和肖晓君进厨房端菜,又喊林父和林晓杰出来吃饭。
她用身上的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请钱香林和赵沉入座:“菜都差不多了,还剩一只汤在炖,马上就能端出来,大家先趁热吃……”
黑瘦虚弱的林父被林晓杰搀着,坐在了主座上。
他擡着手,再次请钱香林和赵沉入席:“香林,小沉,坐啊……”
钱香林才没有坐,赵沉也跟着她没有动。
“我可不是来吃饭的。”钱香林头也没擡,从赵沉那拿过産权合同丢在布满丰盛饭食的餐桌上,又扔了只笔,“喏,看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字吧。”
“都是按之前商定好的价格,钱会先打在中介那里,等你们搬出去,户口全部迁走,就一起去房管局签字,到时候中介会把钱再打到你们账户……”
虽然已经都事先商量确定过,但出于职业经历,她还是一板一眼地又当衆叙述了一遍。
合同大咧咧地摊在桌面,林父和李芳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那上头。
林父够不着,李芳有心想拿起来细看,又害怕会显得太功利。
她将合同捡起来递给林父,脸上难得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对着钱香林说道:“这个事要不等吃完饭再说吧,先坐下来一起吃个饭,都是好小菜,晓君一大早就去买的,很新鲜,对身体也好……”
李芳提到了肖晓君,他和肖晓雪就坐在不远处,正看着钱香林。
可钱香林压根没注意到他,连带着李芳的话也没细听,不耐烦地催促道:“不了,快点签。”
她恶声恶气的,极度憎恶李芳林父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丑样。
赵沉也纵着她。
他知道钱香林心里不舒服,总要让她出口气,再说她又没有多过分。
偏巧林父还是不知死活地硬要撞到抢眼上来。
他从书面合同上擡起眼,撑着一副病体,竟摆起了当父亲的架子:“不差这点功夫,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钱香林小脸上最後一丝神情都消失了,阴沉沉地看着他。
好半天,她才冷冷开口道:“看来是不着急卖,得了,今天当我白来。”
钱香林这样说着,上前两步,劈手就把合同从林父手里夺了回来。
林父摁不及,李芳更是惊地轻叫了一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