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完全没他什麽参与感。
出于这种难以啓齿的忧虑,赵沉抱着钱香林同她商量,提出了想在南城再全款另买一套房,就放在她的名下,这样两个孩子以後可以一人一套。
钱香林听完却颇感尴尬,坐在赵沉怀里放下笔,讪讪地擡起头看向他。
她至今都没有将自己的经济情况尽数告诉赵沉,对方也就不清楚其实除了那套高级住宅公寓外,她还有三间拆迁房和两间门面店,留给孩子们继承已是绰绰有馀。
不过事到如今,钱香林还是不打算说,当然凭着房産从业多年的敏锐性,她也不赞成赵沉再去买房。
留着现钱干什麽不好,要去买多馀的房子。
她想了想,婉拒道:“现在房地産行业都快饱和了,以後怎麽样还两说,南城的房价又那麽高,咱们不是刚需,就别买了。”
赵沉闻言沉默了一瞬,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俯身亲了口她的鼻尖,声音闷闷的:“可是我想给你和孩子准备些什麽……”
说句难听的,他们两个人不结婚,法律上就没有任何关系,万一他出点什麽意外,遗産要留到钱香林和孩子们手里困难重重。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赵沉想往钱香林的名下放东西,把一些一目了然的财産和存款提前过到她名下。
一来让她的生活有所保障,二来以防出现什麽变故的时候,她带着两个孩子不至于手足无措。
至于其他诸如股权之类,最好也要去公证一下,他都是心甘情愿愿意全部给她的,但这需要先得到钱香林的同意与配合。
“你说的也是啊……”钱香林听完赵沉的顾虑,莫名也开始忧愁起来。
不过她愁的是自己的境况。
钱香林早两年在南城的时候就已经立好了遗嘱,等她死了,财産全部捐掉,一分也不留给林父与李芳他们。
这样的遗嘱每年一更新,今年的她还没来得及去重新立。
如今她有了孩子,财産必然不可能再捐掉,而是要留给她的孩子们。
但这又出现一个新的罕见情况,要是她生孩子的时候不幸去世,孩子们活了下来,监护人与遗産分配又是一个大问题。
能给赵沉自然是好,他是孩子们的生父,她会放心。
可若给李芳,遗産也叫她代为管理,那钱香林只怕死了也能气活过来。
钱母过世得早,林父也死了,她和赵沉如今都是孤儿,肚子里的孩子们又还没生下来,如果不结婚,努力挣下的那些家底未来还不知便宜了谁。
现在看来,结婚似乎也不是不能考虑。
钱香林想东想西,犹豫踌躇着,也没心思继续看书做题了。
她一脑袋埋进赵沉的颈侧,瓮声瓮气同他道:“结婚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吧……”
赵沉轻抚她长发的大手顿时停在了半空,好半天才小心翼翼落在她的後背上,胸腔内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
天知道,他根本没奢望钱香林会同意跟他结婚。
之前说的那些话也无关其他,单纯只是想让她接受他的赠与,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好事,就算钱香林只是看在孩子们的面上才会考虑跟他结婚的事,那他也已心满意足。
“好,那你好好想想。”
赵沉的唇角止不住地扬起,声线却刻意压得极低,生怕惊扰到她。
他双手环着钱香林的腰肢,时不时侧过脸亲啄她的发顶,俊朗的面容上充满了笑意。
自那之後,钱香林确确实实考虑了几天,直到李芳发神经般重度骚扰她和赵沉後,她才下定了结婚的决心。
话说起来,打从那回强拆了李芳那边的新房大门後,钱香林就再没高兴去过。
料想李芳遭到警告,应当会安分下来。
未曾想对方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大发神经。
她没有钱香林的联系方式,就一个劲给赵沉打电话发短信,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就要钱香林还份额。
赵沉不理她,怕钱香林担心,也没同她说。
但後来李芳一天一个想法。
换着儿女的号码给赵沉打,除了房子份额的事以外,一会儿说需要钱香林配合,去房産局把肖晓君和肖晓雪名下的份额转到李芳她本人名下。
一会儿又说自己要去立遗嘱,要钱香林作为继女在场,一分钱也不留给她……
为了那一套房子,李芳简直变得激进又偏执。
钱香林还是碰巧见到赵沉与肖晓君通话,让肖晓君管管他妈时,才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破事。
不过是房産证上写了她的名,李芳就如此受不了,那过去的那些年里,对方带着儿女堂而皇之住进钱香林母亲的房子里,又算是什麽。
一报还一报,李芳承受的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