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许愿已经平淡下来,沐浴液泡沫随着哗哗的水声流走,洗过头发後脑袋一阵清明,打开吹风机嗡嗡嗡吹头发,一切都平静如初。
吹干头发,对着镜子擦护肤品,她目光不自觉流略过摆放的剃须刀。
刀头黑色,银色金属底座和手柄。许愿不自觉拿起来看,入手沉甸甸的,三层刀片精密排于网下,干净的一览无馀。
看过後她把剃须刀重新放回底座内,细心地调整到原来的角度姿态。然後扭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收拾干净的浴室,擡手关了浴室灯。
郑聿礼进来的时候,许愿靠在床头看书。
两人没有交流,她听到他卸下手表搁在床头柜上,然後脱下羊毛开衫,边解衬衫袖口边往外走。
再进来时候已经穿了睡袍,径直进了浴室。
许愿盯着书页的心忽然颤动。
良久後当浴室门再次响起,她不自觉侧了侧身,哗啦翻了一页书。
“看的什麽?”
郑聿礼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头发半干,空气中有沐浴後的清冽夹杂些许潮湿的味道。
“嗯…”许愿翻了翻书皮,“小说。”
郑聿礼没再问什麽,掀被上床。
身下的床垫明显沉了沉,她感受到身边人的力量与气息逼近。
郑聿礼见许愿还在看书,擡手关了他这侧的照明灯,只留了一盏夜灯。
静默的卧室内。
一半明,一半暗。
许愿默默找回镇定,刚想说点什麽缓解不适。下一秒却被一股力道拉倒,忽然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不待她发出惊呼,郑聿礼的吻便落了下来,极慢极慢,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她内心震颤,原本抵在两侧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他浴袍。
郑聿礼忽然停下,看着怀里通红垂眸的人儿,轻轻地吻住她的眉,她的脸颊,她的鼻尖,然後绕至他颈後的手一紧,他低下头,没有一丝迟疑往唇瓣中央探去,往更深处热切的追逐。
唇瓣撵着唇瓣,鼻尖碰撞鼻尖。
男人的温度熨得许愿热乎乎,她背脊一阵颤麻,感受到那股跟她截然不同的气息,意识逐渐混沌,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他吻着,承托她的手不自觉贴上她的肌肤,他能感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震颤,一直压抑着胸口那股几乎要满溢的情绪,无法克制。
温凉的空气袭上肩头,她倒抽一口气,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往下触碰紧绷的顶端,许愿无力地看向窗外,“外面…好像下雨了。”
“没有。”他声音异常低哑。
“真的吗?我听到雨打屋檐的声音。
那是她晕眩时的心跳。
迷失的意识还有一丝理智,她问:“有雨伞吗?”
郑聿礼犹疑两秒,松开替她掩了被,然後进了浴室,再回来,许愿已经关了她那边的阅读灯。
屋子沉入黑暗。
郑聿礼解开浴袍上床,身边人一下凑了过去,主动抱住他。
许愿学他的样子吻他。
他惊讶而愉悦的屏住气息,受到鼓舞肆无忌惮的回吻她,一路说服她,直到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缓缓没入。
她因不习惯而颤抖,他沙哑的语调里有歉意:“很难受?”
许愿点头,随即摇摇头。
他爱怜的笑了笑,连同她也感受到震颤,只能攀紧,她想睁开眼睛却办不到,感觉自己在海潮激烈狂乱中流动,然後慢慢被阳光包围,海潮逐渐退去,黑暗里只剩下郑聿礼的影子。
他低头吻了吻许愿沁汗的额头,将她细细包裹入怀,下颌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蹭了蹭。
良久房间里才有响动。
许愿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一夜安眠。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