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抚了抚大理石窗沿,“对不起方伊,让方董亲自…”不知道怎麽说下去。
“谁让你道歉了?是我老爸打来怪我没告诉他你跟郑聿礼的关系。”她想了想,“就算我告诉他,他哪能想到你就是——”
哈哈大笑:“—郑太太—”
许愿:“去你的。”
方伊又问她:“我姐夫啥时候回来,我得让他请我吃饭。”
许愿回忆道:“不确定,可能一个月。”大约方伊在她面前喊了太多次姐夫,她已适应这两个字。
她反问:“你怎麽知道他不在桐城?”
“嘁!他给我爸打了电话呗。”方伊夸大其词:“要是在国内,说不定直接杀过来了。”
许愿回她:“瞎掰。”
电话那端方伊嘶了口气,安静几秒。
许愿感觉不好。
方伊放低声音,怯懦道:“你问问姐夫在哪个国家,让他给我带个包呗。”
“……”
许愿额头冒汗。
她想说跟她郑聿礼不太熟。
“我先问问看。”匆忙结束通话,“我挂了哈,忙着呢。”
电话被挂,方伊对着手机:“忙什麽忙,郑太太还用操心挣钱的事情吗——小气!”
她划走通话界面,打开聊天对话框,添加照片确定发送,一气呵成。
方伊打字:这个包。
许愿看了没回。
晚上。
方伊把钱转了过来:买包的钱,按照美元汇率结算(跪地)(打滚)
许愿不知道怎麽跟郑聿礼开口。
洗漱後她从浴室出来拿睡衣准备洗澡,拉开衣柜门。
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柔软地触到鼻尖,前调略带侵略,後调是冷峻纸张的温柔气息。
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目光移过去,男士长外套安静挂在衣柜里,衣架不高外套下摆有点堆叠,许愿半蹲,将衣摆撩了起来,取出底下一套淡紫色格纹睡衣。
关上衣柜,洗过澡吹干了被花洒弄湿的发尾,许愿把头发放了下来,她习惯把头发维持在刚好能盘住的长度。一天的疲惫全找上来,关了灯,她穿着睡衣钻进被子里,闭上眼摆好睡姿,准备沉沉睡去。
良久。
她还意识清晰。
成年之後她几乎不再失眠。
睁开眼,默默盯了一会儿天花板。
黑暗中。
许愿摸到搁在床头桌角的手机。
倚在床头,点亮屏幕。
莹白的光映亮恬淡的脸庞。
她问他:项目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