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同事:“你等一下。”
然後快步追过去。
她想起他那句:我讨厌下雨天。
许愿刚赶在门厅内站定,厅外的郑聿礼已经下了台阶。
她忙移到侧边,推开玻璃门扇。
雨从灰蒙蒙的天空往下落,银色丝线,在视线中连绵。
一辆黑色商务车开过来,保镖走上前背靠车门站定,他朝许愿点点头。
郑聿礼回头。
发现了身後的许愿。
他快步上了两个台阶,将外套脱下来,轻轻罩在了许愿身上。
她後背略紧,不由正了正。
有风翻弄她的裙摆。
“回去吧。”
郑聿礼转身上车,转头又看了一眼许愿,电动门啓动。
许愿看着车门缓慢合上。
他也望着她,神色格外柔软。
车平稳走远,右转,汇入长长的车流。她想起要说的话,手指抚上肩头的外套,雨丝坠落,坚韧的布料上有柔软的香味。
许愿静静站了一会儿。
返回大堂。刚才找她的同事不见了踪影。她习惯性伸进口袋摸手机,两边都没有,片刻後发觉,自己身上是郑聿礼的外套。
因为穿了长裙,宽大的外套并不显累赘,平添几分英气。
路过的客人走过去後,又回头看她。
翻开深灰色奢贵衣料,从自己口袋掏出手机,许愿给刚才的同事打过去,打了几遍无人接听。
回到宿舍。
她把郑聿礼外套脱下,从衣柜拿出衣架,先晾在窗边,打算第二天拿去干洗。
次日的酒店总晨会,开会时许愿没有看到小微。
会後她回自己办公室,带上笔记版电脑和移交资料,来到大办公室找人,结果工位上没人,许愿再拨手机,已变成无法接通。
“小微呢?”她问刚进门的同事。
“不知道呀,昨天不还在吗?”他见许愿抱着笔记本,“来找她交接工作?”许愿被抽调到新酒店项目大家都知道了。
“嗯,你能帮我给她个电话吗?我总打不通,发消息也没人回。”想到昨天下雨突然降温,“她会不会生病了?”
“她…”忽然想到昨天交班会上白副总的话,“你用座机打吧。”同事指指桌上的固定电话,“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
许愿皱眉。
再想问一句,同事已经出了办公室。
角落里正吃烧麦的同事,悄然起身看了眼四周,这会儿正忙,办公室没人。
“许经理。”她低声喊许愿。
许愿闻声,发现了她,她走过去。
“你别说是我说的,你去新酒店的事儿,八成是黄了。”许愿昨天休息,晚上交班会她没在。白副总阴阳许愿攀上了高枝儿,所以才被派去跟新项目,回来肯定要升职了。
妒忌呗。
“为什麽?”她不明白。
又不是什麽好差事。地方远,事情多,连宿舍也没有,吃饭只能外卖。干好了不说,不小心出了纰漏耽误工期就是失职。
吃烧麦的同事看一眼门口,直言道:“白副总看不惯你。”
她孩子生病,许愿没少帮她调班,替她赶房更是常事,所以没藏着。
许愿一怔,随後淡笑。
方伊的话应验。
从大办公室出来,许愿索性去了白副总办公室,事情总要当面问个明白。她不去,可以排其他人去,总不能因为她们耽误新项目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