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基反身将魏听按在车门上,认真道:“我管他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我也要让他可能。”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再逼我了!”魏听吼了一声,但是他忽然感觉很累,他没有底气把一切推到兰基身上,她说得对,他嘴上指责她放肆,说着自己不愿意,可实际上本可以避免的接触都是他在给机会。
也许把自己放在被逼迫的位置上可以缓解他被勾起的心,减少他的精神压力。
他叹了口气,缓和道:“戴上吧,别给自己惹更多麻烦了。”
兰基看出了他的无奈,他对她无可奈何,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喜欢这种目光,或者她以前是喜欢的,但是她更想小兔子是自信倔强的,可是那样他们就有解不开的矛盾。
好复杂,她的心情好复杂,她怎麽也像人类一样开始想得那麽复杂了。
“好啊,你给我戴啊。”
魏听盯着她幽蓝的双眼,知道她已经生了怒,但他还是给兰基戴上了止咬器。
“你不愿意戴却还是不得不戴,就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你能明白吗?”
“你说什麽?我是为了你才肯戴这玩意,你又是为了谁不得不接受我?还是你想说你其实在厌恶我?”
魏听以为这麽说可以让兰基理解自己面对她的心情,他想不明白她为什麽又在钻牛角尖。
“说啊,你就那麽厌恶我吗?”
兔子讨厌狼是很正常的,别的兔子可以讨厌她厌恶她,魏听不行,她不接受魏听的厌恶,也不允许他厌恶她。
就是不行。
厌恶还是不厌恶?
四目相对,他们都在心里陷入了这个问题。
不可能的,狼和兔子就是不可能的,是绝对不平等的,魏听要坚定自己,他不能再给她任何机会了。
“对,我厌恶你。你的力量丶你的气味丶你的。。。。。。你的亲吻我都讨厌。”
他说得认真,雨声打在车身上,像鼓点,每一声都敲在心口上,逼得心脏好像要爆炸。
兰基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她直接踹了轮胎一脚,指着前进的方向告诉魏听:“现在,立马消失。”
他果然消失了,开着车往市内走了。
兰基气不过又踹了一脚路旁的护栏,直接把护栏踢出了皱痕。
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无法释放,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气炸了。
魏听自己开着车走了,是兰基非要问的,她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就要做好那二分之一个回答的心理准备。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认识,她是一只非常自我又不守规矩的狼,不在乎他的想法,不遵守社会的秩序,以为自己力量大就可以肆无忌惮强迫别人。
他已经很宽容了,他不追究兰基对他做过的事,只是惩罚她在自己身边时戴着止咬器而已。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雨越来越大,雨刮器不停地工作着,但是它再卖力也没法刮干净他心里的雾霾。
轮胎又一次长距离制动,他猛踩刹车停在了路边。
他只是不想再被兰基强迫了而已,可是为什麽有气憋闷在胸腔中,他好难受,但又不是应激的难受,是那种不管怎麽选都没法得到满意结果的难受。
是他在被惩罚吧?可他又是在被谁惩罚?
调转方向盘,他忽然不明白了,什麽都不明白,他们一定有话没说完,他要回去再问个明白,问问她到底做了什麽让他这麽难受。
油门几乎一踩到底,他迫切要回到和兰基分别的地方。
他的理智已经被迫切的心情占据,完全没注意到车後跟上了一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