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木盒,他蜷缩在一侧抱紧了自己。
眼泪在鼻梁一侧积起了泪泊,他不断擦在袖子上,胸腔颤抖。
“为什麽要丢下我。。。。。。时危。。。。。。说好了一起干坏事的。。。。。。说好了的。。。。。。”
“说好我是你的小狗。。。。。。你怎麽丶怎麽可以丢下我。。。。。。呜呜。。。。。。”
“对我这麽好又丶自己又走掉。。。。。。你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呜呜。。。。。。怎麽可以这样。。。。。。”
“怎麽可以抛下我。。。。。。主人。。。。。。主人。。。。。。”
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不是爱哭的小狗,他只是想要时危。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是谁家的小狗这麽爱哭啊?”
他忽然惊醒。
清脆之声钻入耳中,心脏犹如被抽干空气,干瘪,又僵硬。
他怔愣在棺材里,不敢置信地摸着脖子。
一枚铃铛硬币。
“杰森,我听说。。。。。。我听说你想收购北格?”豆豆依偎在杰森怀中,迟疑问。
明亮的家中,因车祸造成的伤已经痊愈,杰森身着居家服,少了很多暴戾。
他环着豆豆,指腹在她脸上摩挲,柔声道:“你从哪听来的?五角星和北格还有合作呢,怎麽会收购呢?”
这话并没有冲淡豆豆眉眼的忧愁,她擡起头,怯怯道:“那你有这个想法吗?”
“再怎麽说,也是你养父的公司,我怎麽会这麽做呢?”他笑笑,低头在她额上亲吻。
他不会收购,他只是要毁掉而已。
也不是毁掉,是让北格半死不活,然後茍延残喘,只能依靠别的公司的施舍而存活。
正如当年时危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躲在阴暗的小巷等着他的援救。
这麽多年他都没想报复北格,而是他们一起做大,一起占市场,因为,他也有份参与。
卫生间里,他对着镜子点烟,捋起碎发默默注视镜中的自己。
冷漠无情是他一贯的态度,他也知道时危了解他,知道他有参与害她,所以她自愿退出外勤。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人类发明的至理名言,他们却很少能够自己做到。
他没想让时危死,他只是想赌一把,赌输也好,赌赢也罢,他都不亏。
她很好,只是威胁到他的地位了,仅此而已。
掐灭烟头,他也该为时危好好报仇了。
“你们今天送晚了。”
时久开门,签收食材。
他的主人还是给他留下了很多财産,保证他的生活质量不变。
“最近连配送也不好做呦。”带着蓝帽的派送员抱怨着。
时久手一顿,擡眼瞥了眼来人,而後继续签字。
“像我们直运的还好,区域分拣都在被打击,客户的货送都送不出去。”派送员喝了口水,继续抱怨:“上头要打起来咯。”
“五角星也要做配送了。”他签好字,搬起食材,“他要打击北格,现在是机会。”
“扶北格?”
“不然怎麽对打?用屁股打吗?嘁。”
“呵呵。等等。”派送员叫住时久,往他手里塞了一罐饮料,压低帽子,“新品,尝尝。”
目送着货车消失在尽头,时久瘪了瘪嘴回别墅。
他坐在地上拆箱,里头只是些蔬菜瓜果,没有什麽特殊的,或者,唯一特殊的,是今天的派送员。
平头笑脸,还一身烟味。
是他曾经的上线,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