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僵了一下,随即惊喜:“祭木老师!你会说话了!”
“。。。。。。”
没有回答,她装作还是退化的样子,茫然移开视线,但是他又转过她的脸,明亮的眼眸喜极而泣:“祭木老师。。。。。。”
她是凉的,而他是烫的,一冷一热互相交替産生了水蒸气,但奇怪的是这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眼。
一种浓烈的情绪透过他的眼眸向外传递,比那一夜黏糊的情绪更加滚烫,不可及,檀柏下意识惧怕这样的情绪。
她近距离接收过的浓烈情绪只有憎恨,钟长君的情绪,让她不熟悉。
不熟悉就会惧怕,就会逃离。
不可及,不可探。
起身,离开水面,她沉默着躲避这样的目光,但身後的人跟了上来,给她披了浴巾。
他拦在她面前,笨拙地做出手势:“饿吗?要吃饭吗?”
比划进食的动作,见她不语又指了指她的卧房,比划出睡觉的动作:“要不要去床上睡觉?”
抿着唇,擡头盯着天真又疲惫的人,她犹豫,动摇,又不忍心点破。
可他忽然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迷糊的祭木老师。”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拉着她进了她的卧房,拉开被子他又将她按下。
蹲下身,他擡起她的腿,自觉擦拭着水珠。
檀柏没有说话,可她心有触动。
他没有必要做这一切的,放任她自己度过就好了,为什麽要如此虔诚?
踩着他的腿,她又看见了,另一边的耳朵上有一道正在痊愈的细痕。
为什麽不说呢?
他在隐瞒什麽呢?
捏住那道伤痕,小鱼僵硬一瞬,擡起头,是她故作茫然的神情。
他松了口气,笑问:“祭木老师能给我分点黏液吗?”
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问:“你在这里做什麽?”
“照顾你啊。”他笑道。
“为什麽?”
“因为。。。。。。你猜啊。”
他歪了歪脑袋,又笑笑,她有种钟长君在逗她开心的错觉。
“猜不到。”
“祭木老师笨笨的,咳咳!”
笑着咳嗽,又咳嗽着发笑,他看起来好傻。
“笨?”
她疑惑,从小她就比同龄人成熟得快,也学得快,从没有人说过她笨,就连周欣都觉得她聪明得可怕,这小鱼居然说她笨。
“对啊,笨笨的祭木老师。”
擦干净水渍,他仰起头,傻乎乎笑着,两颊通红唇色却发白,脸色看着越发不好。
点点头,她顺着他的话:“嗯,笨笨。”
她保持着没有意识的状态盯着他看,原以为他会不好意思,没想到他大胆直视回来。
起身双臂撑在她腿旁,他玩笑道:“今天的祭木老师好乖啊,可以亲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