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挤开蚌口,吸盘吸住了壳的内壁,尖端朝里四处摸索。
同类全身抖动又突然僵硬,明显是被她发现了什麽,可她似乎也没摸到什麽,只是拥挤。
她又朝深处摸索,内里和蚌壳表面一样崎岖,她滑进一寸,吸盘便换个位置吸附,可一颗小珍珠都没发现,同类却剧烈呜咽。
好奇怪,蚌壳里面怎麽是热的?
更奇怪的是,他的触手又冒了头。
难道是发动进攻了吗?
可她不想和自己的同类发生战斗。
吸盘摩擦着蚌口旋转着寻找隐秘的宝藏,同类越是要藏起来她越是好奇,可是不论她怎麽找,前後左右摸索,都没摸到蚌隐藏起来的珍珠,反倒是同类自己喊声越来越大,颤抖更加剧烈。
好像很有规律的海浪,她每前进一次,同类的眼睛里就流出一滴液体,咬着她的手要吐不吐。
顶端的震动感很明显,她歪着头和他趴在一块,好奇他的反应,但是没一会,同类眼眸一翻,吐出白色墨汁又投降了。
吐出墨汁是一种礼仪,她不能发动攻击。
怎麽这样弱啊。。。。。。这样弱的同类,是无法保护自己的,得有更强大的她来保护。
钟长君躺在浴缸里,眼泪和黏液一起凝固在眼角。
他呆愣愣望着早已失去温度的浴霸,全身僵硬。
天黑了,他感觉到了,已经很冷了,水早就失去了温度,如同他这个人。
祭木吸在天花板上,脑袋垂着,长发也垂着,无神又好奇地盯着浴缸底部那个黑洞。
刚刚她的触手钻了进去,但碍于伸不进去便放弃,转而将目光移到了花洒的出水孔上。
他不知道自己安静了多久,他只希望,要是能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不用说话,不用思考,不用面对。
唰
触手打开了水龙头,冷水,好冷。
僵硬起身,又突然顿住。
像白纸被揉出痕迹,好疼,疼到他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一张嘴,嘴角也裂开了,好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经历这样的噩梦,明明上一刻还在约会为什麽下一刻就是这样的事,一切都好乱。
忍住眼泪,他撑着浴缸缓缓起身,转过头,那暗红的软体又伸到了他面前。
摇着头,他害怕後退,可不敢出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触手碰上了他的唇。
但只是碰上,那软体碰上了他的唇而後滑过,留下了一些黏液。
黏液糊在裂开的位置,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祭木垂下的脑袋转过来,用不像看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目光幽幽,却天真无害。
盯着倒着的脸,他拧紧了拳默默无声,不知如何面对。
这是祭木,是他尊敬无比的祭木老师,可她刚刚强迫了他。
她是个怪物。
“呃!”
在他走神的片刻,身後的触手缓缓滑过疼痛的地方,蹭下黏液,而疼痛处又传来了一阵不该出现的凉意。
祭木的眼神没有波动,但回过神他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又碰了那里。
羞耻重新出现,不自觉横了手臂挡住自己,他忍着疼痛夹着膝盖狼狈跨出,回过头却见她竟然跟了上来。
捡起一旁的衣物,他赶忙套了几件跑出浴室,再回头,惊恐发现她还是跟了上来。
她还要做什麽?
目光盯着自己,几条触手在地面缓缓往前爬。
前进,後退,前进,後退,她仿佛有魔力,明明是个怪物,还对他做了可怕的事,他却还是想知道她要做什麽。
紧张吞咽,他盯着祭木慢慢挪到开关处,开了灯。
触手有一瞬的不适,朝外扩散紧急寻找避物。
其中一条触手撞到了茶几,一瓶不起眼的药滚落茶几,滚到了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