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想着,他去路边刨了草,刨了花,想要给自己的爪子染上颜色,但是冬天的花草即便是生长都已经很困难了,没有颜色可以让他蘸取了。
他只能踩出一个个脏兮兮的印子。
好冷。
雪堆积在身上,融化在毛发上,肉垫踩在冰冷的石子上,冻得他腿直哆嗦。
大雪下了几天,他就哆嗦了几天,还哆嗦着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
三个球,纽扣眼睛,没有手,但是带了一个帽子,是个一无是处的雪人。
他静坐在雪人面前,和雪人大眼瞪小眼。
独自在别墅里的时间都是这样打发的,做些不起眼的小事,然後发呆,等待,困了就跑到衣柜里睡觉,不困就继续守着这里。
嗅一嗅,不属于这里的气味,又来了。
他立马翻身坐起,冲着来人狂吠,但是看清是谁後,舔着鼻子伏低,低垂着尾巴後退,不敢再叫。
杰森穿着大衣踱进了别墅。
自从上次把他打成半死之後,臭狗熊就没踏足过这里,他不知道今天他为什麽又来了。
但他不敢靠近,只敢垂着头远远跟在臭狗熊身後。
杰森环顾一圈,别墅没什麽变化,他来,只是为了最後怀念一下他的好友,踏入屋子後,砰一声,门闭。
时久被关在了门外。
这里是他家,但是他被臭狗熊拒之门外。
他不能跟臭狗熊有什麽冲突,打不过,也不能打,他只能惧怕,只能远远看着臭狗熊怀念属于他们的过去。
在别人家里怀念,真贱,贱狗熊。
杰森在屋子里环绕了一圈,这里的陈设也没什麽变化,那些被他打碎的相框没有再挂。
除了那条狗,这里再没有其他活人的气味。
时危买下这套别墅的时候,他来过几次,他们大多只在书房内规划未来,连饭都没在这吃过。
现在他的未来要来了,而时危却没有未来。
两个月後,他会结婚,他的婚礼上,他会替她报仇。
时久竖起耳朵,在里面的脚步声靠近门时便起身躲远。
杰森只待了一个小时便离开了,前後并没有给时久什麽眼神,也没有在这里发生什麽暴力。
因为看不上,所以给一个眼神都是浪费。
时久跑进屋内,又开始疯狂打扫。
他要扫除所有臭狗熊的气味,家里只能又他的味道,还有时危的味道。
阳台丶客厅丶书房,他在书房里使劲擦使劲喷,直到鼻子里全是清香他才罢休。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勤快成这样了,真实,上哪去找他这麽好的狗。
夜幕降临,时久躺在书房里四肢大张。
他知道,杰森的婚期快到了。
婚礼上,他要给时危报仇。
婚礼的选址在教堂,杰森选择了乡下的教堂,教堂周围都是公司的人,三三两两保护着婚礼现场。
“董事长,北格的人来了,但是围在门口不肯进来。”
杰森在镜子前,身旁是化妆师替他整理仪容。
他开口,语气淡漠:“不肯祝福就走,走了就别怪我下死手。要祝福就交出武器,安安静静观礼,还有谈的机会。”
松了松领结,他冷漠:“一字不落告诉他们。”
“是。”
“彩虹的人来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