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主子,为何要放我进来?就不怕我,偷你们白府的宝贝么?”苏清婉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阿阮的口风。
“主子自有主子的想法,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能够揣测的。”
阿阮笑了笑,不厌其烦的答道,一边领着苏清婉,穿过一道道石桥,木桥,回廊,一边提醒她小心脚下,往白府的大门口走去。
“阿阮,清婉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白大人的,莫非,那些和他的病也有干系?”迎着清凉的夜风,苏清婉缓缓道,“一个人患上抑郁症,常常也和童年的一些阴影有关的。”
“苏姑娘是指?”心中一动,阿阮淡淡挑眉。
“比如说,白大人弑父杀兄。”
“再比如,白家世代相传的那个恶毒诅咒”苏清婉声音淡淡的,眼眸微闪,对于这些传闻,她不置可否。
阿阮的脸微微一僵,并没有回答,指着前面打开的角门道,“苏姑娘,到了。”
翌日清晨。
苏溪村,南山脚下的药园子。
一大早,苏清婉就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到了药园子。
既然得知白沧青不是凶手,甘草的线索自然也断了。
而那个神秘的叶蓝媚,苏清婉又摸不透她的底细和藏身之处,被这些事烦扰,苏清婉一夜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总觉得似乎在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儿似得。
半夜里,两只眼睛大睁,死死盯着屋子顶梁,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梦里,那些中毒的人都死了,死状极惨,他们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她,而病人的家属,更是操着各种家伙,把她的苏氏药馆都砸了。
这一惊一吓,苏清婉便醒了,还吓出了一身汗。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天麻麻亮,苏清婉便踏着夜色,吹着清晨微寒的风,去了南山的药园子。
“不好了清婉姐,昨晚出事儿了!”一见了苏清婉,耿小蛮便将她拉到一边,急急的道。
“什么事?”心中“咯噔”一下,苏清婉暗暗道,莫非昨晚的预感是真的。
“昨晚有人来盗药材!”耿小蛮那张娇俏的脸上,现出紧张的神色来。
“可盗走了?!”
苏清婉反手一把抓住耿小蛮,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我不是命三麻子他们守着得么?”
那伙人,自然是冲着甘草来的,苏清婉心里能不急,找不到被高价买走的药材,这些甘草,可就是唯一的解药了!大家伙都急等着救命呢。
“没有没有,清婉姐你先别急!”
耿小蛮两道乌黑的眉毛一扬,忙道,“多亏了清婉姐你高明,一早就派人守着了!不过那些人的武功却是高强,三麻子他们都被打伤了。”
听耿小蛮说了一通,苏清婉才知道,原来昨夜后半夜,便有四个黑衣人来盗草药,惊动了守药园的三麻子等人,两边便厮打起来,虽然三麻子等人,都是苏清婉挑选出来的射猎好手,却是敌不过那四个黑衣人武功高强,幸好关键时刻,三麻子等人用了陶质的“火罐炮”,击退了那些人。
这种“火罐炮”,下粗上细,里面装有火药,是村里的猎人用来捕猎物的,点燃引信,火罐爆炸,会发出猛烈响声,惊得猎物四散奔逃,落入网里,苏清婉偶然一次,在哥哥苏靖山家看到了,很感兴趣,想到上次来的那批人,明显身手不凡,怕三麻子等人应付不来,便让他们一人带了几个这种火罐炮,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管用。
“哼,咱们不卖甘草,他们便来偷,真真是太无耻了。”
耿小蛮一扬眉,怒声道,“只怕是看到这甘草金贵,便想着要发笔横财!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真不怕遭报应。”
“我看未必。”苏清婉摇摇头,“不是为了财。”
“不为财,为什么?”耿小蛮扑闪着明媚的大眼睛,疑惑道。
“若是凶手派来的呢”苏清婉嘴角撇了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个她,要弄走所有的解药,将所有的人命,都掌控在她的手里。”
“啊!那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清婉姐?”耿小蛮急道。
“小蛮,镇定点,把所有的人召集起来,将所有的甘草收获!”苏清婉吩咐道。
“哎!这就去办!”耿小蛮应了一声,连忙扯着大嗓门,挨个去大棚药园子,吩咐大家去了。
很快,在药园子的长工都集中了起来,聚拢在种植着甘草的几亩药园子里,采挖起甘草来。
正是甘草成熟的季节,地上茎叶已经枯萎,众村民用小铁锹,一点一点深挖,动作小心,防止刨断或伤根皮,挖出后,又在耿小蛮的指挥下,除去须根,晒干。
顿时一片忙碌的景象,苏清婉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边巡视着,心里却是暗暗发愁,虽然这些甘草质量很好,但是量却是少了点,要救西梁县那么多中毒之人,不够!
正在犯愁,却见一匹马狂奔而来,停在了乡间小道上。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马,极快的走到了药园子边,问道,“请问哪位是苏清婉苏姑娘?”
“我就是,何事?”上下打量了那小厮一眼,苏清婉心中微动,她不认识此人,不过此人的衣着,倒是和那日,在白府看到的家丁如出一辙,莫非是白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