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邢舟低头吻掉桑暮脸上方才落下的眼泪。
海潮卷过礁石,长杵没入花丛。
桑暮身上汗津津的,喘息渐深。她抓着枕头半晌,又被邢舟翻过掌心,同他相扣住。
起伏的胸口上,项链吊坠来回颠晃,在两根锁骨之间游离。白皙皮肤微微潮红,莹润的汗滴渗出来。
邢舟紧盯着他眼前不安分的项链,伸手摸上去,带着粗茧的手指来回蹭动。
而後,他拉住桑暮的另一条腿弯到自己腰後,紧拥住她,还让她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脖子。
“抱紧点,宝贝。”
这话说的没错,是得抱得紧点才行。
风雨渐息,桑暮侧躺在枕头上,感受着身後剧烈的心跳和起伏的肌肉轮廓。尽管嗓子冒烟,可想起还没说完的那句话,桑暮还是转过身,看向抱着自己的邢舟。
他的手臂垫在桑暮的脑袋下,眼神欲。态未消。见桑暮转过来,他笑,“有话说?”
“嗯。。。”桑暮点点头,脸颊上还带着清浅的红色。停顿片刻,她突然擡起头,亲了下邢舟的唇。方才在烟花下没完成的事,现在倒也不算迟。
“也没有很晚吧。”桑暮轻笑道:“新年快乐,邢舟。”
接下来的是沉默。
起初,桑暮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是觉得邢舟看过来的眼神太过幽深,仿若深潭般容易把人卷进去。直到被中热度骤起,桑暮才缓缓地向後缩去。
“我。。。我先睡了。”桑暮火速转过身就往床的另一侧靠,然而速度仍旧不及邢舟。
小腿被那个已经坐起来的男人拉住,轻轻一拉,两人又撞上。
桑暮还在侧躺着,一条腿就已经搭上邢舟肩膀了。
“新年这麽早睡做什麽。”邢舟按住她肩膀,往回推,“这样还没试过。”
“邢舟!”
看着潮湿的床垫,桑暮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趴在邢舟肩上哭了。
“窗帘都洗过,还怕什麽床垫。”邢舟安慰她,“别哭了,宝贝。”
这安慰应该是没什麽用,至少在邢舟抱桑暮去浴室前是这样。
外面又响起了烟花的声音,这个时间点儿,也不知道是哪家熊孩子放的。
邢舟把掀翻的被子又盖回桑暮身上,贴靠着她的耳边,“我们以後都一起跨年?”
睡意朦胧的桑暮有点迟钝,不过几秒後仍是清晰回答,“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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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暮和邢舟很少的分开几天不见的时候,因为就住在对门儿,基本也算是半同居的状态。
第一次长时间分别是在春节,桑暮要回邮桉跨年,而邢舟留在栖梧。
分开那天,邢舟送桑暮到动车站。车站人头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返乡过年的旅客。
方才来车站的路上还没有太大感受,到现在真的要分开了,桑暮才慢慢感受到不舍的情绪在心尖发酵。
邢舟把行李箱递给桑暮,又把她脖子上的围巾重新裹了裹,“进站和上车都给我发消息说一声,我等看着你进站了再走。”
“嗯。”桑暮应他的时候声音低低的,也没多说什麽,又看了邢舟一眼,默默捏紧行李箱扶手。
好像有什麽想说,但又不知道怎麽说。
也就十天的假期,有个七八天她就回来了,再舍不得又能有多久。
桑暮点点头,“嗯,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然而步子还没迈开,手臂就被人扯住拽了回来。
踉跄两步,桑暮在邢舟身前站稳,看着他冷然的一张脸不明所以。
“走得这麽干脆?”邢舟无奈地叹声,“连句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闻言,桑暮愣了下,转而嘟囔道:“你不也什麽都没和我说吗。。。”
听了这话,邢舟又好气又好笑,手伸到桑暮耳侧捏了捏,“什麽都没说?昨天晚上说的那些都不作数?”
提起昨晚,桑暮耳尖一烫。过年前在栖梧的最後一晚上,要不是还顾及着桑暮第二天要赶动车,邢舟那架势简直像跟要通宵一样。
当时他是说了些话,只不过桑暮在努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中。
“那个时候说的话怎麽能算。。。”桑暮反驳道。
“怎麽就不算了?每句都真心实意。”见桑暮害羞了,邢舟失笑,“好,换个问题,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了很多遍了吗?”
“。。。。。。”
也不怪邢舟选择性失忆,实在是他对见不到桑暮这件事抗拒太过,相关记忆能抛多远抛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