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她从睡梦中醒来,摸着黑钻出邢舟的怀抱,迷迷糊糊往洗手间走。
困意朦胧,再加上房间内太黑,桑暮不小心踢到了零食架。
这是邢舟前段时间刚搬回家里的,粉色小猪的款式,里面全是桑暮喜欢的零食。满满当当,基本没有空着的时候。
被桑暮这麽一踹,粉色猪头倒地,零食乌泱泱掉出来,发出噼啪脆响。
桑暮被吓得瞬间清醒,同一时间,屋内的光亮起来。
原本熟睡的邢舟从床上坐起开了灯,撩了被子就大步跨下来,急切地抓住桑暮的手,“没事吧宝贝,有没有撞到?”
还没反应过来的桑暮被邢舟一把抱起,再安稳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邢舟的腿上。
光线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桑暮睡眼惺忪,偏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零食,知道自己大半夜闯祸了,嘴唇抿了抿,声音有些黏糊,“我想去洗手间的,不小心把架子踢倒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邢舟松了口气,“没有,你没事就好。”
粉色猪头的脑袋都掉了下来,滚落在地毯上。桑暮看着案发现场有点心虚,正准备想要下去收拾一下,又被邢舟给抱了回来。
此时,她跨坐在邢舟腿上,臀後被他按着,没法动弹。
“先搁那儿吧,明天我收拾就成。”
闻言,桑暮慢半拍地点了点头。而後,她打了个哈欠,倾身往邢舟肩膀上一靠,“我还没去洗手间,你抱我去。”
邢舟笑了笑,“好。”
自从那天起,桑暮每回半夜醒来都会戳戳邢舟,被抱着回来之後,亲一会儿就继续睡觉。
工作日的时候,邢舟会负责当桑暮的人肉闹铃,可是休息日却又反了过来。桑暮想下床,邢舟就会伸手把人捞回来。
然後埋在她颈後低语,“宝贝,再睡会儿。”
当然不是安安分分地睡,毕竟邢舟说他大早上精神好。
两个人常常又在清晨的阳光内厮磨到日上三竿,才慢慢悠悠地起床。
时光在甜蜜中消磨,每一份每一秒都过得安逸。
桑暮生日那天赶着周五,生日的幸福感可以持续到周日,早上上班都显得没那麽抗拒。
清晨,桑暮是被邢舟吻醒的。睡梦中,好像有只狗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时不时还要亲昵地舔上两下,还怎麽都躲不开。
悠悠转醒,桑暮看到邢舟埋头在她颈侧,细致地亲吻她的耳垂,下巴,脖子和锁骨。
短硬的头发扎得桑暮有点痒,她偏过脸想要推开邢舟的脑袋,那只大掌又伸进被子里来。
邢舟的声音醇厚又散漫,像漫天黄沙般粗糙,又如酒水浸泡过般懒洋洋的。他嗓音带着笑,同她耳语着,“生日快乐,宝贝。”
桑暮笑出声,“这话你还要说几遍。”
昨天晚上半夜还没困意,屋内没开灯,不过借着窗外的零星光线,依旧看得清晰。零点过去的那刻,邢舟抱住她,低头吻去桑暮眼角的眼泪,成为第一个祝她二十三岁生日快乐的人。
这是他给桑暮过的第一个生日。
桑暮双臂搂抱着邢舟的脖子,同他接吻。
四月份的栖坞温度已经开始升上来,夜里也不会那麽冷。房间内换了薄的被子,被放在一旁。
後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雨滴击打着窗户,顺着窗檐往下淌。大雨如柱地浇灌着整座城市,雨声哗哗。再晚些的时候,屋外渐渐起了层雾气,景物看不分明。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桑暮喜欢邢舟的体贴,从不会给她负担。
昨夜也是一样,邢舟关心她的感受,照顾她的情绪,在任何时候都是。
心间微动,桑暮主动搂住邢舟的脖子,刚想亲他的脸,突然看到自己手指上一个银色的戒指。
是莫比乌斯环的款式。
桑暮愣怔地看了眼,就见邢舟拉住她的手,含笑着端详她手上多出来的东西。目光偏移,在邢舟自己的手上,有个款式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
是情侣戒。
邢舟吻了吻她那只带着戒指的手,“生日礼物,喜欢吗?”
在桑暮的认知里,邢舟从不带什麽首饰或者腕表。他的衣服也是也多是冷色调的简单款式,全身不加一丝修饰。
他的手背上是凸起的青筋,蔓延到手指,此刻带了枚戒指,莫名将他身上的野性收拢了些,平添层克制的禁欲感。
桑暮摸过去,“你带这个真好看。”
“行。”邢舟注视着她,“那把我也送你。”
桑暮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现在把你送给我,那以後呢?”
“这次送的是二十七岁的邢舟,每年都不一样。”
邢舟吻住她的额头,“送你送到一百岁。”
作者有话说:
暮暮邢舟一直甜蜜下去叭=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