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那头,关闭了对话窗的邢舟去厨房洗手池洗了洗手,而後把撕了一半的鸡胸肉用保鲜膜裹了放回冰箱。
备用的黄瓜和萝卜已经切成了丝放在边上,现在也成了摆设。
今晚上邢舟原本想给桑暮做鸡丝凉面的,配料和面条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只是现在没了什麽用处。
就邢舟一个,他也懒得再折腾,下碗挂面就能解决。
眼看时间不早,又赶上周五,邢舟怕下班高峰期堵车,拿了车钥匙就火急火燎出了门。
到写字楼下的时间卡得刚刚好,邢舟把车停在桑暮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松了安全带。
车头和写字楼大门是相反的方向,邢舟靠在座椅上,视线正对着後视镜。等待的时间开了车窗,从兜里摸出包烟。
他咬了根含在嘴里,低头点燃。雾白的烟气从唇缝溢出,顺着面部坚硬轮廓往上,再飘到车窗外。镜子内雾霭熏蒸,模糊了男人的神情。
下班的人潮陆陆续续从写字楼口涌出,邢舟的视线没移开过,指尖的烟蒂只剩下短短的一截,燃着微不可见的火星。
就在这时,後视镜里出现了个身影,让他冷淡的面容浮出些松动。刚要做出反应,却又在瞬间凝滞住。他眼皮半眯,目光紧跟着那处。
知道邢舟在楼下等着自己,桑暮一到点儿忙收拾了东西就走。
意外的,在电梯间碰见个熟面孔。
同部门的男同事,中午刚一起吃过饭,关系虽然算不上多熟络,不过印象还深。
“桑暮,跑得挺快啊。”季思昂边笑边按了一层,“我以为我下班够积极了,没想到来了个比我还积极的。”
算起来,季思昂还是和桑暮同一届的毕业生。只不过他实习就在这个公司,所以转正的时间也早的多。
“还行吧。”桑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个人结伴下了电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季思昂性子开朗大方又自来熟,他还和桑暮聊起中午的私房菜馆,并且非常热心地给她推荐了公司附近不少好吃便宜的外卖。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除了吃饭,他们还能聊上些许多关于毕业和从前专业的话题。
两个人的客套落在别人眼里有种相谈正欢的感觉,至少在邢舟看来是这样。
他们结伴而行,身量更高的男人时不时弯腰迁就,不知提到了什麽,齐齐笑出来。越走越靠近越野,最终在某个分叉路口挥手说了再见。
後视镜里形单影只的姑娘掏出手机四处寻找,电话尚未拨出去,注意到了不远处那辆车。
熟悉的车身和车牌号让桑暮心口一动,忙赶着快走过去,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邢舟应该是刚抽了烟,中控台上的烟灰缸里还有拧灭了的火星。
靠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桑暮动作麻利地把副驾驶遮阳板放下来,用里面的镜子把头发重新梳理。
“你来了多久啦?”
隔壁坐着的人一直没动静,活像块雕刻成人形的石头。
不过邢舟原也不是什麽爱聒噪的人,对于他短暂的沉默,桑暮也没注意。
直到桑暮把遮阳板收回,沉默半天的邢舟终于开口,答非所问。
“中午和他一起吃的饭?”
作者有话说:
邢哥吃醋,但是不承认(暴躁)
要老婆贴,要爆炒(狗头)